季硯執雙眸凝著屏幕,骨骼分明的大手交疊著抵在唇邊。
他想了一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一會兒拿了個盒子進來,然后從里面把季家的戶口本拿了出來。
季硯執翻到季聽那頁,血型那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ab。
他看向屏幕確認,原來是鄭醫生那邊的問題。
盡管有了結果,季硯執的眉心卻依舊沒有松開。都這個年代了,血型檢測也會出差錯嗎?
疑惑還沒解開,他紛亂的思緒中忽然闖進了季聽的聲音——
[季硯執怎么還沒回來?]
季硯執回神,抬起手腕,時針已經趨近兩點鐘了。
他抬起深眸朝天花板看了一眼,然后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合上抽屜出了書房。
回到樓上的房間,季硯執剛進小客廳,就看到季聽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季硯執抬腳走近,冷聲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季聽下意識抬起眸,這才發現他回來了。他合起手上的《希臘神話》,拿起平板:【在等你。】
季硯執扯了下唇角,移開眼神:“你先去床上,我去洗漱。”
過了一刻來鐘,換好睡衣的季硯執進了臥室。
季聽又拿著那本書在看,從他進門到躺上床,這么短的時間里就翻了兩三頁。
“你這是看書呢,還是走馬觀花呢?”
季聽看了他一眼,然后返身去拿平板:【在認真看書。】
認真個鬼。季硯執哼了聲,“關燈。”
季聽合起書,下意識做了個摘眼鏡的動作,可手指卻捏了個空。
他白皙的指尖微頓,從半空中落下:[又忘了,我現在已經不近視了。]
季硯執聞聲,下意識看向他。什么叫忘了?難道季聽之前做過矯正視力的手術嗎?
他還在回憶季聽以前有沒有戴過眼鏡,對方已經關了燈,房間里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季聽默默躺下,正拉起胸口的被子,身側忽然響起了季硯執的聲音:“季聽。”
季聽從被子里伸出手,想像昨天那樣戳一戳,沒曾想竟碰到了季硯執的下巴。
他手指像觸電一樣倏地彈開,迅速收進了被子里。
季硯執心頭忽然涌起一束火焰,坐起身又把燈打開了:“你剛才是什么意思,嫌棄我嗎?”
季聽眼泛迷茫的也坐了起來,[不是你說不能挨你的嗎?]
他看了季硯執幾秒,這才想起去拿平板,屏幕上顯示出的是跟心聲一樣的話。
“我……”季硯執被噎住了,薄唇合了又張:“你現在又把我的話奉為圭臬了,我之前說的你怎么不聽?”
季聽想了想,認真地解釋道:【我現在睡的是你的床,自然要尊重你的習慣,以前不聽是因為你的話沒有邏輯也不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季硯執冷笑出聲,“那你說誰有道理,陸言初嗎?”
季聽完全不懂了,[這怎么又突然扯到陸言初身上了?]
季硯執清楚自己這是遷怒,但要不是陸言初在那封信上胡說八道,他也不會大晚上查這查那,到這個點才上床睡覺。
他正往下壓自己的火氣,沒想到季聽卻看著他,遲疑地舉起平板:【你是,想陸言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