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斂了下眸,[以前已經慢慢能分辨了,但這次……]
【這次,你沒發火。】
季硯執被他弄得莫名,半冷不冷地笑了一聲:“我不沖你發火,你還不習慣了是嗎?”
還以前能分辯,說話什么語氣什么情緒,哪個正常人聽不出來?
季聽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抿了下唇角:[算了,再問下去,季硯執或許就會察覺了。]
他返身去關燈,沒想到卻被忽然攥住了手腕。
季聽回過頭,微微睜大的雙眸仿佛在問他怎么了。
季硯執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一樣:“你是真的聽不出來?”
他聽得出來季聽在隱藏什么,而且隱藏的這個東西還不想讓他發現。可是季硯執不知道這個東西具體是什么,又不能直接問,只能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聽出來了。】
季硯執將信將疑,“那你說說看,我剛才說的是不是反話。”
兩邊都是一半的幾率,季聽只能憑運氣。他沉默了幾秒,緩緩搖了搖頭,
“你這不是能聽出來嗎。”季硯執松開了他的手腕,心頭卻留了點東西。
“關燈,睡覺。”
季硯執的行程就定了兩天,但原本是第三天早上才飛回京市,但因為季聽不想去waic,所以隔天下午就提前出發去了機場。
這一路上季硯執一句話都沒跟季聽說,甚至臉都沖著車窗,仿佛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直到上了飛機,季聽主動遞去平板:【你別怪廖凱了,是我自己要去的。】
季硯執將將壓下去的火氣,騰得又沖了上來:“季耳朵,季家是不是窮得叮當響了,你連個正經的造型師都請不起了嗎?”
說完,他又掃了一眼季聽的發型:“你看看你剪的這個頭發,我說你審美差你還不服氣,現在是不是丑得要死?”
季聽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么,[袋獾到底是氣我上午去了街邊的理發店,還是氣我頭發剪得丑?]
[如果是后者,頭發長在我頭上,袋獾又氣什么?]
季硯執聽到他的心聲,心頭冷笑連連。行,有出息了,還怪他多管閑事了是吧?
季聽想了想,反過來寬慰他:【我頭發長得很快的,你別生氣了。】
季硯執冷諷地哼了聲,“我生什么氣,丑得又不是我。”
他嘴上這樣說,沒過一會又拿出手機,讓秘書找個造型師給季聽修頭發。
季硯執打完字正要按發送,秘書的微信卻早一秒發了過來:【季總,集團董事局今天開會,不是正式會議,但董事長讓您務必到場。】
季硯執眼底驀地一冷,他是臨時決定今天下午回來的,可老爺子卻能馬上知曉。
看來他身邊的人,還是不夠干凈。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季硯執讓廖凱送季聽回去,自己坐了另一輛車趕往集團。
回到老宅,季聽從車庫的電梯直接上了三樓。
他拖著行李箱正要回房間,樓下忽然傳來一道溫柔又清朗的嗓音:“季聽。”
季聽下意識看去,冷不丁的,他整個人忽然僵在了原地。
看到他驚喜到緩不過神的表情,凌熙揚著那張漂亮奪目的臉,朝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