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這樣,哪怕是得罪季聽,他也要把人嚴密地保護起來。
不過現在說什么也晚了,廖局長只能寄希望于醫生們的高超的醫術,把季聽平平安安地保下來。
兩臺手術,六個多小時,廖局長一直在外面的走廊來回踱步,期間接了十幾通電話,全是上面打來詢問情況的。
同一時間,國安方面把涉及這次綁架案的有關嫌疑人全部帶回了局里,包括報警的秦家,馮磊的家屬,向陽村的那對夫妻以及主要嫌疑人季硯執。
因為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季世澤,人在市局被問了幾個小時后,就被放了出來。
“季先生,近兩個月內你都不能離開京市,案子如果有了新進展可能隨時還會傳喚你。”
季世澤沒管這些,而是焦急地詢問那個他問了很多次的問題:“我們家小聽現在怎么樣,救出來沒有,有沒有受傷?”
副局長沒有給他答案,只是道:“你先回去吧,有消息再通知你。”
看著對方這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季世澤一副憂心不已的樣子:“拜托你了李局,如果有了小聽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
看著季世澤上車后,李局回到了局里:“24小時嚴密監視季世澤,有什么異動隨時向我匯報。”
“是。”
在訊問的過程中,他心里始終覺得這個季世澤有點古怪。
小兒子被綁架了,他擔心緊張都沒有問題,但問題是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他大兒子謀劃的,可季世澤幾乎沒有問過季硯執的情況,就算是父子不和,按常理也該說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季硯執最近有沒有什么可疑的舉動,或者兄弟倆是不是發生過什么矛盾,哪怕手上沒有證據,也會盡可能地提供給警方參考。
憑他多年的辦案經驗,有的時候不說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但更有可能的是怕編造謊言的過程中岔了邏輯,被警方抓住紕漏。
廖局長自己琢磨了一陣,讓人把胡隊長叫了過來。
“你說你在帶季硯執找人的過程中,他的行為很奇怪?奇怪在哪,你具體說說。”
胡隊皺著眉,回憶道:“他一上車就讓我們所有人都不許說話,后面我觀察他那個表情和動作,好像一直在聽什么東西。”
“聽東西?”
“對,我們從屠宰場出來之后,就開著車在附近一圈一圈地繞,我好幾次問他人到底在哪,他都讓我閉嘴。”
廖局長若有所思地嘶了聲,“那在這期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沒有啊,什么都沒有。而且在我們去之前,人家特警那邊就已經把附近幾公里都搜過了,壓根就沒找見。”
“然后呢?”
“然后我們繞著繞著,季硯執突然讓我們馬上把車往西開,開了兩公里就到了那個向陽村,剛進村口,他全身上下忽然繃得特別緊,一口咬定季聽就在迎面開來的那個面包車上。”
后面的事情不用胡隊再說,李局都已經清楚了。
那么多特警,地毯式地搜索都沒見人,季硯執過去聽了一下就把人找到了,這要說他之前不知道,誰都不會相信。
李局正在思考季硯執為什么要這么故弄玄虛地裝一通,胡隊忽然低聲開口道:“李局,雖然季硯執目前嫌疑最大,但就以我看到的那些,我覺得他對季聽的那種在意不太像是裝的。”
季硯執在看到季聽受傷昏迷之后,眼睛里的毛細血管都破裂了,裝要是能裝成這樣,胡隊也算開了眼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