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樣說,沈臨沉默了一會兒,道:“小嵐,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么?”
“我們假設,如果綁架季聽的人真的是季硯執指使的呢?”
“不!可!能!”沈木嵐擰著眉,斬釘截鐵地:“他為什么要害季聽?就算拋開他們的感情不談,季硯執害人總得有個動機吧?”
沈臨看著他,眸中帶著深意:“世力集團可不是什么普通公司,能夠繼承那樣龐大的財富,足以令任何人瘋狂。”
沈木嵐張了下嘴,然后仿佛胸口發悶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承認,季硯執那臭脾氣有時候確實挺像個反派的,但他可以是榴蓮是臭豆腐是螺螄粉,可他絕對不會像他爸一樣是坨……”
說到這,他整個人忽然頓住了。
沈臨眼中多了暗藏的笑意:“是坨什么?小嵐?”
“嘶,等等……”沈木嵐抬起手,在腦子里瘋狂捕捉著那抹一閃而過的思緒。過了半晌,他怔怔地抬起頭來:“咱們為什么要假設季硯執是真兇呢?怎么不假設他是無辜的呢?如果是這樣,那這宗綁架案里就有兩個受害者了啊!”
沈臨唇角差點沒壓住,不愧是他的弟弟,有義氣又聰明,稍作點撥能抓住關鍵。
他故作疑惑地道:“最大的受害者肯定是季聽,那另一個是……季硯執?”
“對啊!”沈木嵐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他被人陷害得這么慘,還不算受害者啊?”
“那你說說看,是誰要害他們兄弟倆呢?”
“肯定是……”
沈木嵐驀地收住了,不行,現在他手上什么證據也沒有,說出來顯得太草率了。不如先去見見小季聽,說不定他那有什么發現呢。
“大哥,你趕緊帶我去見季聽。”
“好。”
兄弟倆說走就走,出門上了車,沈臨卻忽然道:“你去了之后,不管季聽問不問起季硯執,你都不許主動提起,更不許說你那些毫無根據的猜測。”
沈木嵐一下瞪大眼睛,“這不能提那不能提的,那我還去個什么勁兒啊,再說了,季聽想見我不就是……”
沈臨直接打斷了他,“因為上面有紀律,你能進去看他,也是因為有我會約束你遵守紀律。”
沈木嵐郁悶得要死,他跟季聽都不能溝通,那他還怎么找線索啊?
沈臨的余光瞥見他那張皺起的臉,清了下嗓子:“你把我剛才說的話,再重復一遍。”
“哼,我不說。”
見他耍起了小性子,沈臨只能幫他說:“不管季聽問、不、問、起、季-硯-執……”他前半句拉著古怪的長音,在這又別有深意地停頓了一下,“你都不許主動提起。”
沈木嵐一臉莫名地看著他,某一瞬間,眉頭驟然舒展了開來。
對啊,就算他不說小季聽肯定也會提,那他只是附和著回答問題,這總不算違反紀律了吧?
想清楚這事,他狡黠地瞇起眼睛:“大哥,你剛才其實是在……”
沈臨目視前方,淡淡地道:“我嗓子疼而已,怎么了。”
沈木嵐憋著笑,“沒怎么,多吃點喉糖。”
開了一個多小時后,他們終于到了某部隊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