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什么?”廖局長皺著臉,眉心更是擰出了疙瘩:“你們倆要回去?”
季聽上午剛拆了引流管,季硯執扶著他在病房里走了幾圈,基本已經可以自主行走了。
“嗯,我打算回去整理一下證據,孫組長那邊還等著呢。”季聽道。
“證據放在那又不會丟,你先把身體養好,實在不行國安那邊我去說。”
除了廖局長反對,其實季硯執也不同意,但奈何季聽太會講道理,在這之前就已經把他說得啞口無言了。
季聽知道廖局長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于是道:“您派人跟著我們一起去吧,我也不會住在家里,整理完還是會回來的。”
廖局長皺著眉沒說話,顯然是在衡量這其中的安全性,然后提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小季,要不然這樣,你跟我說東西在哪,我派人去取。”
季聽搖了搖頭,“跟證據放在一起的還有關于技術的保密資料,而且我的電腦換其他人也打不開。”
廖局長辦法也想過了,也知道自己勸不動季聽改主意,只得嘆氣道:“你這孩子也是個急性子,行吧,我先去安排人。”
“謝謝。”
一個多小時后,季聽和季硯執下了樓,上了廖局長準備好的車。
除了他們坐的這輛車,后面還有兩輛,一輛是保密局的,另一輛是國安的。
季硯執上車先將靠墊放在了季聽身后,然后給他身上蓋了外套,又叮囑司機師傅把車開慢一點。
季聽所有都配合,畢竟他答應過季硯執,回去這一路上都得聽他的。
三輛車駛出部隊醫院,幾乎跨過大半個京市,終于到了季家老宅。
季硯執已經提前跟楊叔打了電話,對方著急地問他們這幾天都去哪了,季硯執簡單找了個借口,然后讓對方把大門提前打開,主樓不要留人。
等他們到的時候,楊叔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保密局的人還是先下車去到里面檢查了一下。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兩人下了車,季聽對季硯執道:“我們從西樓側門進去,不走前面。”說完,他又看向廖局的人:“辛苦你們在主樓稍等,有事我會馬上通知你們。”
領隊的人斟酌了一會兒,道:“西樓我們也會留人,不過你放心,不會打擾到你們。”
季聽點了點頭,“謝謝,有勞了。”
兩人單獨從側門進入,穿過半個走廊,停在了游戲室門前。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季硯執松開握在他胳膊上的手,開口道:“你自己進去吧,這段時間集團堆了不少事,我先去……”
話音未落,季聽卻忽然向他伸出了手:“季硯執,你愿意跟我一起進去嗎?”
這簡單的四個字仿佛某種曠古的回音,在季硯執心頭漾出綿密的余波,久久難以平息。
他清楚這里面有什么,更知道季聽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這只向他伸出的手,抵得過所有纏綿悱惻的話,因為這意味著季耳朵對他毫無保留地敞開了自己的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