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季耳朵那么喜歡他都還能保持理智克制,陸言初這個花喜鵲就是使盡渾身解數,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季硯執自己在心里完成了一整套的邏輯自洽,輕哼了聲:“先吃飯吧,菜要涼了。”
季聽有些意外,“你不生氣了?”
季硯執給他夾了一筷子肉,狀似漫不經心地道:“我是為了你才從那個商務晚宴提前離席的,為什么要把時間浪費在陸言初身上。”
季聽心頭微晃,卻只是看向面前的盤子:“哦。”
兩個人吃完晚飯后,季硯執借口說吃得太飽,問他要不要一起散步。
季聽答應了,結果等兩人走到花園,季硯執又伸出修長的右手問道:“散步最適合拉手,要不要試試看?”
季聽以前是會答應的,但現在卻猶豫了一下:“算是兄弟之間的拉手嗎?”
這句話直戳季硯執的肺管子,他微咬著牙道:“你把手搭上來,你說算什么就算什么。”
季聽握了上去,季硯執卻扣入他的指縫間,跟他十指交纏。
季聽對此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并沒有掙開。季硯執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下,又握緊了些,這才開始往前走。
兩個人散著步,季硯執跟他說了說集團里的事。
前一陣他和季世澤都被警方抓走了,公司群龍無首,季震霆出山坐鎮,倒也沒出什么亂子。
等他回來之后,季震霆卻也沒問季世澤的事,倒是把三房長子從國外叫回來了,美其名曰提前適應。
季聽聞言,轉頭道:“季世澤的事還沒有結果,他這個做父親的就迫不及待地給你找新對手了?”
季硯執冷諷地笑了一聲,道:“三叔那一脈但凡能挑出個有用的人,老爺子早就不會讓我和季世澤父子相斗了,否則繼承人挑來挑去只能落在咱們這一支,那還有什么意思?”
說到這,他眼中忽然浮起幾分逗弄的笑意:“如果我是他,再聰明一點,就會發現你才是那個最佳人選。”
季聽略怔了下,“可我不會跟你爭權。”
“我知道。”季硯執戲謔地揚著唇角,深眸卻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你舍不得,對吧?”
季聽沉默了片刻,“也不是,只是爭權奪利對我沒有什么意義。”
季硯執算是明白了,想從季聽嘴里聽幾句甜心窩的話,基本比登天都難。
他也不做糾纏,換了個話題道:“我還問過你呢,你真正擅長的領域是什么?”
“軍工,物理。”
聽到軍工這個詞,季硯執眉心微動:“那你之前在華科院的職務是……”
“我21歲就離開華科院了,后面去的地方有關保密政策,不能告訴你。”
季硯執理解,又繼續問道:“那你總該有個頭銜之類的吧。”
季聽想了想,“院士,算嗎?”
季硯執神情驟然凝固,思緒像斷了發條的鐘,停止了運轉:“你,你25歲就是院士了?”
季聽微微頷首,“準確來說,是23歲。”
23歲的院士。
別說是在華國,就是放眼全世界,也沒有一個人能在這個年紀就獲此殊榮。
季硯執心頭猛地浮起了一股罪孽感,就像從國家博物院偷了鎮館之寶,還異想天開地妄圖私藏,想著這輩子最好只能被他一個人看見。
就這么想著想著,他腦中竟慢慢浮起了一個荒謬的想法:“你不會是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吧?”
季聽默然地看了他好幾秒,仿佛在衡量什么:“你是在講笑話給我聽嗎?”
“那既然不是,憑你的身份能力,一開始為什么要忍受我的壞脾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