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執定定地看了他幾秒,無奈失笑道:“季耳朵,你不能這樣,你這是在縱容我。”
季聽眨了下眼睛,不解地道:“這就是縱容了嗎?”
“這當然是縱容了!”季硯執湊近了他,“我犯了錯,你就該沖我發火,又或者不理我不跟我說話,你還可以想怎么懲罰我就怎么懲罰我,直到你消氣為止。”
“可是……”季聽微微皺起眉,“你說的這些只是在宣泄情緒,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情緒問題也是問題啊,難道我抱怨那么多跟翻舊賬似的,你就一點也不討厭嗎?”
“不討厭。”季聽搖了搖頭。
季硯執愣住了,只見季聽和風細雨地跟他道:“除了刻意想揪住別人的錯處不放,你所說的翻舊賬,其實就是過去積壓的情緒沒有被妥善地安置,問題沒有被解決,你當然有重提的權力。”
季硯執眼都不眨地看著他,忽然傾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這下換季聽怔住了,“你……”
“你看,這就是你縱容我的危害性。”季硯執視線看著他的嘴唇,仿佛在用視線親吻:“肆無忌憚,越來越過分。”
季聽沉默地看了他幾秒,然后一臉淡然地掏出了‘核武器’:“袋獾,你昨天晚上哭了,你的五官輪廓比一般人要深,所以淚珠蓄在你的眼窩里,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愛。”
季硯執整個人驀地石化了,最后憐愛兩個字又像一把鑿刀,直接在他身上鑿出了一條馬里亞納海溝。
季聽仿若沒看出他的僵硬,抬起手心,讀出了沒邏輯那三條的其中一條:“昨晚我勸你別哭了,你說你就要哭,我不喜歡你,你就要哭到枕頭皺皺巴巴為止。”
話音剛落,季硯執忽然一把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然后撈住季聽的膝窩將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季聽下意識抓住他的肩頭,“你要做什么?”
季硯執面無表情地:“抱你去浴室,洗手,徹底毀滅證據。”
“可是你剛才還說了我的記憶力很好,只要我想,可以一輩子都記住這件事。”
季硯執深眸一瞇,“你握住了我的把柄,那你就必須要跟我在一起了,否則我就……”
“就什么?”
季硯執想逗弄他,語氣故意變得陰森森的:“就把你鎖在這莊園里,一輩子你都別想出去。”
季聽看著他,“你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季硯執怔了怔,氣勢一下頹了下去:“我算是發現了,我們的開局還真是一個最差的版本。”
季聽點了點頭,“嗯。”
“季耳朵,你老實跟我說,你一開始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季聽認真地回想了一下,“談不上特別討厭,但你強勢的掌控欲和惡劣的表達的確讓人很不適。”
季硯執垂下眸,小聲道:“那我后來不是一直在改么……”
季聽看了看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先把我放下來,我們好好說。”
季硯執沒動,開始討價還價:“放下可以,那你不許再提那件事了。”
“你哭的事嗎?”
“你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