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任晉洋是你爺爺季震霆派來的人。”說罷,孫組長又意味深長地問了一件事:“季總,你有好好看過這個人的臉嗎?他眉梢眼角,長得可是有點像凌熙。”
季硯執沉默了片刻,無聲冷笑:“好,我明白了。”
不愧是親父子,操控人的把戲都這么如出一轍,簡直令人作嘔。
結束通話后,季硯執坐著想了什么,給汽車部的虞琳打去了電話。
“生產車間全部叫停,發布會的事延到年底,現在方案上也不用定準確時間,說不定后面還會改。”
“季總,如果現在推遲,豐成集團一定會趕在我們前面推出第二代生態汽車的。”
市場就是這樣,誰來得早誰就占優勢,更何況現在技術更迭的速度這么快,晚一步都有可能滿盤皆輸。
但季硯執聽上去像是主意已定,讓虞琳只管照做。
最后,虞琳只說了一句:“季總,董事局不會同意的。”
季硯執當然比她更清楚局勢,但與其坐在總裁這個位置上處處受制于人,不如孤注一擲,徹底擺脫桎梏。
果不其然,他下午剛對汽車部下了指示,晚餐前季震霆的電話就打來了。
“你帶上季聽,晚上來鶴園吃頓飯。”
季硯執直接幫季聽推了,“他在實驗室還有事,我一個人過去吧。”
造光刻機的事本來就是擺在明面上的,誰也沒防著,季震霆肯定也早就知道了季聽出入地下實驗室的事。
季震霆聞言,不陰不陽地道:“他現在倒是比你忙,也不知道他一個連大學都沒上的小孩子,能在國家項目的實驗室里做什么。”
“就是什么都不會才讓他去學,您說過的,季家不養廢物,難道讓季聽一輩子游手好閑嗎?”
季震霆笑了一聲,“你現在倒是挺有做哥哥的樣子的,兄友弟恭,不錯。”
季硯執聽出了他話里的暗諷,但懶得理會,直接道:“我下了班就過去,您……”
話還沒說完,突然被季震霆打斷了:“你們年輕人都忙,我看還是我這個老頭子自己過去吧,順便去看看那個地下實驗室。”
話音剛落,季硯執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應了。
這倒是有些出乎季震霆的意料,但也只是笑了一聲,還說會讓廚房做他喜歡吃的梅花四素帶過去。
掛了電話,季硯執給季聽發了一條信息,把這件事說了。
季聽過了十幾分鐘才回過來,只有一個好字。
季硯執看著屏幕,一句話打出來又刪,但最后他還是發了過去。
季硯執:【季耳朵,關于hyperna光刻機,你有多少把握?】
[是發生了什么事嗎,季硯執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季硯執聽到來自實驗室的心聲,心里剛有點后悔,季聽的微信就過來了:【目前還不能給你準確的數字。】
季硯執忍不住失笑,心想不愧是季院士,說話永遠這么嚴謹。
他正要打字,沒想到季聽又發過來一條:【你是在擔心我們會失敗嗎?】
季硯執:【有你在,我不擔心。】
打完他正要發出去,可指尖懸停在按鍵上,遲遲沒有按下去。
他想起季聽之前的話,那些以前他只會壓在自己心里的打算,現在卻想毫無保留地袒露給對方。
于是,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話:【只是如果你足夠有把握的話,后面我會更有底氣做我想做的事。】
發出去后,季硯執罕見地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擔心這樣說會不會給季聽造成壓力。
但是很快,季聽就回了過來。
【100%。】
【季硯執,放手去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