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震霆氣得眼球都充血了,怒聲道:“國家前前后后投入了幾十萬億,那么多個研究所都造不出來的東西,你現在竟然覺得世力憑一己之力能做到?”
“但您也得承認,拆解al的光刻機,的確有助于我們推進技術……”
“推進個屁!!”季震霆氣得直接爆了粗口,“再拆那也是duv光刻機,離微型光刻機還差得十萬八千里,難道你拆了別國一艘游輪,你就信誓旦旦地認為自己能造航母了嗎?!”
客觀來說,如果沒有季聽的存在,季震霆說的話才是正理。
但季硯執心里早就有了千軍萬馬的底氣,之所以現在故意不懂裝懂,純粹是為了把季震霆朝死里氣。
季硯執沉默了一陣,仿佛是被剛剛那番話斥得啞口無言了:“爺爺,是您從小耳提面命,讓我將目光放長遠一些。”
“你就是這么長遠的是嗎?置整個集團的安危于不顧,就是為了替國家當這個出頭鳥?”季震霆越說越火大,手指用力地戳著桌子:“那我倒要看看,等世力分崩離析的時候,上面會不會出手幫你挽大廈于將傾!”
季硯執堅定地道:“我相信國家。”
季震霆吸起一口氣,結果因為吸得太猛:“咳,咳咳咳……”
就這么又氣又咳之下,那一張老臉脹得紫紅,看上去分分鐘就要暈厥過去。
季震霆費力地喘著氣,捂著胸口:“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起,集團罷免你一切職務,你給我……”
“爺爺。”季硯執冷不丁地打斷了他,“您忘了嗎,這個月我還要主持發布會,這可是你任命的。”
季震霆怒極反笑,“呵,一個發布會而已,離了你難道集團其他人也都死光了嗎?”
“可是……”季硯執似是有些為難地蹙起了眉,道:“先不提臨陣換將的影響,我這個總裁被集團罷免的事要是在這個時候傳了出去,外界難免會懷疑是我們集團內部出了什么重大紕漏。輿論沸揚起來,對二代汽車的發售恐怕只會有害無利。”
這話的口吻像是在擺明利弊,但在季震霆眼里,卻是另一層意思。
他雙眼陰森地死盯著季硯執,過了好一會兒:“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季硯執的唇角冷諷地勾了下,“您都要罷我的職了,我這也只是想辦法自救而已。”
“你……”
季震霆的手唰的揚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揮落,就被季硯執牢牢扣住了手腕。
“季硯執,你敢——”
季震霆目眥盡裂地掙動起來,季硯執卻連神情都未變毫分,仿佛控制他壓根不費吹灰之力。
“這么多年來,我從您身上學會了一個道理。”季硯執地看向那只被他控制住的手,狹長的深眸中似笑非笑:“只要最后贏的是我,那些用盡的手段,日后只會成為他人贊頌我的理由。”
說完,他將季震霆向后一搡,人重重地跌坐了椅子上。
“您早點休息,人老了,更要注意身體。”季硯執笑著低了下頭,轉身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
從中心大樓出來,季硯執一刻也沒耽誤,徑直朝臨湖會議中心走去。
結果剛繞到大路上,遠遠就看到一個人快步朝他這邊走來。季硯執深眸微瞇,看清人后也大步迎了上去。
“季耳朵,你怎么從實驗室出來了?”
季聽微喘著氣,“我聽王冕說,你臨時被季震霆叫回來了,是不是因為那個聲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