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執,這里是公共休息室,會有人進來的。”
季硯執失望地低下了頭,季聽看著他這副模樣,沉默了片刻:“不過你可以去我辦公室,我工作,你躺著睡覺。”
季硯執倏地抬起頭,眼睛都亮了:“好!”
兩個人從休息室轉移過去,剛一進去,季硯執就看到肘子撇個嘴不爽地看著他。
季硯執半笑不笑地呵了一聲,“怎么,幾天沒見,不認識你的主人了?”
肘子哼了一聲,記仇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主人關禁閉。”
“因為我?”季硯執轉頭看向季聽,“它犯什么錯了?”
“我犯錯?你還有沒有良……”
“肘子,不許說話。”季聽說完,又看向季硯執:“袋獾,你去床上躺著休息。”
小的憋憋屈屈地跳回屏幕里,大的倒是一直勾著唇角躺去床上,季聽則是坐去了桌前開始工作。
季硯執心還熱騰騰的,怎么可能睡得著,于是沒安靜幾分鐘:“季耳朵,你今天不是給實驗室放假嗎,你為什么還要工作?”
季聽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放假的事?”
“昨天跟鄧路青他們進來的時候,王冕說的。”
季聽沉默了片刻,“也不算是工作,只是提前模擬一下……”
話還沒說完,季硯執忽然朝床里躺了躺,還順勢掀開了被子。
他邀請的意味太過明顯,季聽也沒狠下心直接拒絕:“我一會兒要出去,上床睡還要來回換衣服,太耽誤時間了。”
“不用換,我對你沒有潔癖。”
在他渴望的目光中,季聽妥協地脫了外套,躺去了床上。
他剛一躺下,季硯執就用被子裹住了他,就像盤絲洞里的蛛網一樣。
季硯執貼著他,唇角是掩蓋不住的弧度:“你剛說模擬什么,你講,我聽著。”
“模擬將量子隧穿引入晶體管中。”對于后面的構想,季聽緩緩道來:“兩納米的芯片其實已經無限趨近于物理極限,屆時摩爾定律失效,硅基器件便再無優勢。”
用最簡單的方式舉例,就像把一個頭發絲從百分之一分到千分之一,也許不斷進步的科技能達到億分之一,但這已經是物理定律能夠達到的極限,人類不可能再有突破。
聽話聽音,季硯執思考了一陣:“你的意思是,組裝完微型光刻機,后面的超級版本不做了?”
“嗯。我之前一直沒有直接授課,都是指一個大致的方向然后把問題拋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解決。這樣跳轉到下一步時,他們絕大多數人才不會覺得吃力。”
季聽想做什么,季硯執自然全力支持,但很多問題他還是要替季耳朵想在前面:“那你現在突然取消計劃,你不擔心上面會希望你穩扎穩打,多少會有點反對?”
“只要你不反對,我就會一直做下去。我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將光刻機徹底變為歷史,將芯片材料替換為碳納米垂直疊置晶體管。”
簡而言之,就是不用頭發絲了,自己創造出一種不受限制的材料,而這種材料并非沒有極限,而是在到達極限后會自我毀滅再生成新的晶體管,如此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季聽沒有深講,畢竟他并不擅長這方面,所以這個計劃還有最后的一些小環節要補充。
結果季硯執卻認定了他會成功一樣,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需要什么設備和材料,我還有很多錢,都給你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