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震霆聞言,仿佛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荒誕不經的笑話,蔑然地冷聲哼笑起來。
“你們拿什么……”
他才剛開了個口,季聽拉著季硯執直接走了。
“大哥,二哥——”季非闌在身后假模假式的叫了兩聲,但兩個人誰都沒有回頭。
等回到車上,季聽發現季硯執一直盯著他笑,“怎么了,你笑什么?”
季硯執看著他的目光,仿佛是在欣賞什么難得的奇珍:“季耳朵,原來你也有放狠話的時候啊。”
“這不是狠話,是事實。”
“可這不是你的性格啊,你一直都是做放在說前面,有可能做了也不會說。”季硯執貼近,逗弄他道:“這次怎么了,氣著了?”
季聽微斂雙眸,搖了搖頭:“沒有。”
兩個人早就清楚季家人是什么做派,生氣也是浪費情緒,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以前總覺得你性格陰晴不定,愛發火不說,連關心別人都是帶著刺的。”季聽吐出一口氣,看向他:“現在想想,如果是我從小生活在季家,恐怕脾氣也不會比你好幾分。”
季硯執笑了一聲,“你應該不會像我那么暴躁的,但你肯定會比現在更會隱藏自己。”
季聽眨了下眼睛,“為什么?”
“我這種程度么,他們還會抱有幻想垂死掙扎一下。但聰明到你這種程度,小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滅殺其他人繼承的可能性了,他們怎么能不絞盡腦汁地害你。”
季聽唇瓣輕闔,沉默了一會兒道:“季家再是龍潭虎穴,在別人眼里也是金山銀谷,哪怕頭破血流也要擠進去。”
季硯執看著他,“所以你今天跟我一起過來,是為了程映玉那兩個孩子?”
兩人四目相對,季聽道:“你不也一樣嗎?”
季硯執要收拾季家也好,要報復程映玉也罷,但再怎么樣也不會拿兩個孩子祭刀。但今天一見,只能說個人有個人的命運,怎么選擇都得自己承擔。
“好了,不聊他們了。”季硯執握住他的手,揉了揉:“季夫子,你難得休假,接下來我們去做什么啊?”
季聽抿了抿唇角,“可能只能跟你吃個飯了,我跟常所長說八點之前會回去。”
季硯執神情未見失望,反而傾身在他額角親了一口:“兩個人燭光晚餐也不錯。”
說是吃飯最后也沒吃成,車子剛開回市區,常所長的電話就來了。
主機零件提前運到了,季聽得回實驗室檢查調試。
另一半去認真工作,季硯執覺得自己有義務做好后勤工作。
正好管家托廖凱送來了兩個大冰盒,是老宅廚師包的餃子,海膽和黑松露菌菇餡各一百個。
季硯執叮囑季聽休息的時候回來吃,結果這話被王冕聽見直接惦記上了,季聽剛說大家休息一會兒,他拉著汪斌就往休息室跑。
結果等兩人進門,看到鍋里的餃子,天直接塌了。
“季總。”王冕眼淚汪汪地抬起頭,“收手吧,外面全是飯店。”
季硯執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又不讓你吃。”
“謝主隆恩!”
話音剛落,季總和教授們進來了,一看鍋里的餃子快煮成面片湯了,教授們也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