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震霆的額角青筋暴起,但在這個場合又不能發火,只能從牙縫里擠字:“就算你不是世力的總裁了,你總歸還是季家人吧?”
季硯執眉尾一挑,顯得有些意外:“我現在又是季家人了嗎,你領程映玉和那兩個私生子回家的時候,我以為你就把我從族譜里剔出去了呢。”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季硯執現在把季家的私事這么大鳴大放地擺在臺面上,等于又把季震霆的臉撕了一層。
季震霆的臉色陰沉得像要擰出水來,咬牙道:“季硯執,你別忘了,光刻機可不是你造出來的。”
季硯執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諷笑消失了,“所以呢?”
季震霆以為刺中了他,冷笑一聲道:“季聽可從來都沒有說過,他不是季家人。”
“你還敢提季聽。”
看著季硯執眼底的陰翳冷戾,喬寒松眉心蹙起,問道:“這話聽起來,似乎小季曾經受到過什么不公平的對待?”
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領導的目光齊刷刷地刺向季震霆,或是面無表情的銳利,或是直接的眼刀,能看出來都很不高興。
季聽現在是什么人?
國寶級的科學家都說輕了,往大里說能擁有他都是華國之幸。這樣的人別說是遭受什么苛待了,哪怕受一點委屈,玉泉山的電話分分鐘就打過來問責了。
季震霆被這么一看,竟然選擇了先發制人:“我年紀一大把了,被別人的謊話蒙蔽一時誤會了季聽,還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你呢季硯執,你這么多年把你母親的死怪罪到季聽身上,他從小到大受了你多少打罵虐待,你現在還好意思憑著他的功勞坐享其成?!”
季硯執算是對他的恬不知恥有了一層新的認知,他冷笑連連地看著季震霆:“我如果真的對季聽那么不好,那他為什么還會把專利技術全部給我?”
“那是你欺負他少不更事!他才20歲,一心又撲在科研上,為人處世都單純得很,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把他給洗腦了!”
面對他的振振有詞,季硯執只說了一句話:“季施蕾當時拿花瓶砸了季聽的頭,她被起訴故意傷害罪的時候,鶴園的監控可是作為證據當庭播放過。”
季震霆瞳孔一縮,表情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慌和恐懼:“你……”
季硯執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視頻我還留存著,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再放一次。”
喬寒松來之前已經詳細地看過季聽的資料了,只見他平靜地看向季震霆,問道:“這起傷害案發生在你居住的住所,你本人當時也在場,不如你來說說季施蕾為什么會傷害季聽。”
季震霆一張臉僵了又僵,嘴角卻不受控制的抽動著,臉色難看極了。
季硯執倒是不介意欣賞他的難看,但現在時間寶貴,于是又把話題拉回了正事上:“關于組裝機廠的選址我已經擬好了文件,我提議各位回去迅速整理一份名單,關于第一批量產出來的光刻機重點供給哪家研究所,也需要各位進行討論。”
在場來了這么多一把手,為的是什么,當然是為了給自家爭個先后。
只見他話音剛落,國防部的梁部長就搶先開口道:“我認為第一批光刻機要優先考慮軍工研發,國防部從來都是國之脊梁,這個我想大家應該都沒什么反對意見吧?”
“老梁,你別起高調啊,現在國際上比拼國力比的都是什么?不就是航空航天技術嗎,我把話放這兒了,我們研究所現在就少三臺光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