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執一上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只見季聽抿著唇角,看上去是那么的委屈又無助,單薄又可憐,簡直卑微到了極致。
他心頭的火焰噌得燃到了最高,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季聽的手腕護到了自己身后。
季聽只覺眼前一花,墻一般堅挺的后背嚴嚴實實地擋在了他的身前,他怔怔地抬起頭:[嗯?季硯執什么時候來的?]
“爺爺!”季硯執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牙齒都咬緊了:“所有錯都在我,您要發火也都沖我來,別什么事都朝季聽撒氣!”
姜明德睜大眼睛,嘴唇都氣抖了:“你說什么,我,我朝他撒氣?”
這時季聽從后面靠近季硯執的耳朵,低聲勸解道:“季硯執,你誤會了……”
季硯執偏過頭,“你別說話。”接著他又看向姜明德:“您沒有嗎,倘若您不是想逼他跟我分開,為什么讓舅舅把他叫來家里?”
“我叫他來的???”老頭兒聲音直接拔高了八個度。
季硯執完全沒想過爺爺竟然敢做不敢當,一時間既生氣又失望:“如果不是您授意,季聽明知道你們會為難他,他又為什么會選擇單獨面對你們?”
姜明德額角一陣陣抽著疼,人都快氣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為難他了?”
季硯執死死地擰著眉,憤懣道:“我剛在樓下清清楚楚地聽見您讓他滾,這才過了多久,您就不承認了嗎?”
“我……”
姜明德一口氣沒提上來,季聽見狀掙脫了腕上的大手,繞到前面道:“季硯執,姜老先生沒有罵我滾,而且他是因為下國際象棋輸給我了,一時惱羞成怒不肯面對所以才讓我出去的。”
季硯執陡然一怔,因為過于錯愕直接導致了語無倫次:“下、下棋?你跟我爺爺?你是說他輸不起嗎?”
話音剛落,姜明德抓起面前的皇后棋一把擲了過來:“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棋子偏得厲害,姜明德本來也沒想真砸他倆,結果卻被自家孫子把人護到懷里的動作給扎了眼。
他這下真的給氣笑了,無力地抬起手:“小季,你先下樓去,季硯執,你給我進來!”
季聽從季硯執的懷中起來,轉過身道:“姜老先生,我先跟季硯執好好解釋一下,免得他再誤會您。”
說完,他就看向季硯執:“沒人勉強我,真的是我自己要來的。而且來的路上我還買了見面禮,就放在客廳里,你沒看到么?”
季硯執一路上五內俱焚,來了還哪顧得上那些,不過腦中隱隱有點畫面:“客廳那一大桌子的東西,都是你買的?”
“嗯,是我。”季聽點了點頭。
季硯執眉心蹙了蹙,還是想不通:“為什么?”
“因為在這段感情里,你的家人不滿意的是我,當然應該由我來化解。”
“你就不怕他們為難你?”
姜明德在屋內聽得清清楚楚,哼的冷笑了一聲。
季聽微微一笑,“是有點緊張,但我不是答應過你,盡量讓你一口苦都不用吃嗎?”
季硯執心頭微微發酸,但更多的是涌入喉間的甜蜜。他感慨般嘆出一口氣,握住了季聽的手:“季耳朵,你不用為我做到這一步的。”
季聽搖了搖頭,道:“詩人魯米有一句話,愛不適合嬌慣者,愛適合戰士。所以作為你的戰士,我自當為你沖鋒陷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