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短暫地安靜了片刻,面對這個直擊內心的問題,陸言初的臉上卻不見半分慌亂。
“季聽聰明又沉穩,性格中還有一種很真實的善良。”他的余光輕輕地落在季聽身上,又看回姜明德:“我相信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人,您說是嗎?”
陸言初雖然回答了,但又很巧妙地將問題中具體的人轉換為了優點,所以就算說了喜歡也讓人挑不出錯來。
姜明德腹誹了一句滑頭,但也沒有令人尷尬地繼續追問,只是看向了季聽:“小季,你們剛才在里面做什么呢?”
“工作。”
“是嗎?”姜明德露出意外的表情,“我剛才路過門口的時候看小陸笑得挺開心的,還以為你們是在聊天呢。”
季聽否認道:“不是,陸言初本來就愛笑。”
話音落下,陸言初輕輕挽了挽唇角,眸中的笑意就好像配合他的話似的。
姜明德心里暗暗不爽,這時季聽問道:“您今天來是來找季硯執的嗎?”
“啊?我,我是……”姜明德卡殼了,大腦一陣瘋狂轉動:“我有個老朋友住在這附近,本來約著一起釣魚的,結果他臨時有事,我就正好過來轉轉。”
季聽了然地點了點頭,道:“那您還要繼續逛花園嗎?”
“我看的差不多了,跟你們一起進去吧。”姜明德可不會讓他倆單獨相處,說完還笑瞇瞇地看向陸言初:“小陸,你不會嫌棄我妨礙你們工作吧?”
陸言初還是那副和煦的模樣,道:“怎么會,這是季總的家,自然也是您的家。”
姜明德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于是背著手跟兩人一起回了主樓。
沒想到他還沒高興多久,人剛坐下,季聽便道:“陸先生,關于流體模擬方面的問題我可以解決,但這臺電腦的配置無法完成這項工作,明天交給你可以嗎?”
游戲室里是有超級電腦,但他不想透露給對方,也不能扔下陸言初在客廳干等幾個小時。
陸言初聞言,想了想道:“不如這樣吧,你跟我一起去工作室,修改完在那里測試效果,正好還可以調整你前面說的動態捕捉的問題。”
這確實是個一舉兩得的提議,季聽稍作考慮:“嗯,好,那我們就……”
“等等。”姜明德微微睜大眼睛,“你們這是要去哪?”
季聽解釋道:“我們要去陸先生的公司,有一項技術需要修改。”
姜明德一聽,忙道:“我正好沒什么事,帶上我一起吧。”
“我們去工作,您去了那兒也只能干坐著。”
“沒事,我自己給我自己找事情做,你們不用……”
“爺爺。”季聽雖然打斷了他,但語氣卻是和緩的:“我工作完馬上回來,您就在家等我和季硯執,好嗎?”
一句‘爺爺’讓姜明德愣住了,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緊接著嘴角就朝眼角蔓延而去。
“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有聽清。”
見他找借口的模樣跟季硯執如出一轍,季聽眉眼多了幾分笑意:“爺爺,您要是不急著走,我們一起吃晚飯。”
“好好好。”姜明德都要樂壞了,滿口應著:“一起吃飯,我等你和小執回來。”
陸言初看著兩人,眼神里閃過一絲洞悉,然而這抹光亮稍縱即逝,什么也沒留下。
兩人坐上陸言初的車離開了老宅,到了工作室后,陸言初專門為季聽空出了一個工作間。
“陸先生,我要開始工作了,你不用在這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