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執的唇角驟然凝固,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刃般剜向那方絲絨禮盒,下頜線隨著咬緊的牙關一寸寸繃緊。
沈木嵐眼睛睜得跟銅鈴似的,下巴都快驚掉了。
秦在野給季聽送禮物?還送得這么貴重?不是,這劇情他怎么突然看不懂了呢?
[秦在野送我禮物做什么?
季聽從卡片上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道:“這東西我不收,你拿回去吧。”
這人仿佛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臉上的微笑都沒變化:“秦先生說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聊表謝意。”
季硯執極冷地笑了一聲,把盒子重重扔回了桌子上:“他的謝意就是一塊金子?呵,夠值錢的。”
季聽開口道:“請你回去轉告他,謝就不用了,讓他記得自己該做什么,好自為之吧。”
拒絕得這么徹底,男人只能先將盒子收了回去:“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男人從店里出來,過了馬路,來到一輛紅旗轎車前。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秦在野那張冷峻深邃的臉。
“隊長,季先生不肯收。”
秦在野黑漆漆地瞳仁落在盒子上,其實不用聽季聽的心聲,他也知道這份禮物對方不會收。
“他有讓你給我帶什么話嗎?”
男人臉上劃過一絲尷尬,轉告了季聽那句好自為之。
秦在野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弧度若有似無,稍縱即逝。
“上車吧。”
車子開走前,他隔著車窗望了一眼包子鋪。
只有秦在野自己知道,那句萬事勝意,他是真心的。
送禮的人離開了,沈木嵐的好奇被拔成了珠穆朗瑪峰:“快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你們什么時候跟秦在野握手言和了?”
季硯執臉黑得跟什么似的,一記冷視甩過去,沈木嵐馬上舉手投降:“行行行,我不問你,我問小……”
“誰都不許問,去前廳幫忙。”
沈木嵐哼聲哼氣地走了,廚房里安靜了片刻,季聽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包包子吧。”
季硯執繃著臉,把提前醒好的面團拿了出來,砸得案板砰的一聲響。
他撒上面粉正要揉,季聽忽然道:“等一下。”
只見他從抽屜里拿出那個情侶圍裙,然后鉆到季硯執身前,先把上面的圈掛到脖子上,然后像抱住他一樣系腰后的繩子。
季硯執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眉眼間開始冰雹轉多云:“季耳朵,你這是在哄我嗎?”
季聽抬起眸,不解地樣子:“為什么哄你?”
季硯執別過臉,不說話。
季聽在他腰后打好了結,收回手道:“你應該很清楚,我和秦在野不會有什么交集。”
季硯執當然知道,但在很多事上理智是控制不了情緒的。他斂著深眸,很久才低低地道出一句:“《失控沉溺》,是一本買股文。”
“我知道,所以它是你不開心的原因嗎?”
其實要不是原文,兩個人還不知道還有這種風格類型,更不會去了解。
季硯執抬起眸,視線卻別扭地移去一旁:“原來的內容是我們四個喜歡凌熙,現在你來了,我喜歡你,陸言初也喜歡你,現在就連秦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