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兩個人忽然同時陷入了沉默。
感覺這孩子要是童年跟他倆一樣不幸的話,長大了會變成一個清醒的瘋子,然后眼睛眨都不眨地毀滅世界。
“季硯執,你喜歡孩子嗎?”
季硯執擠了下唇角,搖了搖頭:“談不上喜不喜歡,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會有自己的孩子,更沒想過要跟誰組建家庭。”
季聽也是一樣,但卻看著他道:“不過如果是你生的孩子,我肯定會很喜歡的。”
季硯執看著他眼中藏匿不住的笑意,知道他又想逗弄自己,結果下一秒腦中卻突然警鈴大作。
見他臉上的表情忽的散了,季聽湊近過去:“季硯執,你生氣了嗎?”
“沒有。”他另一只手的手指蜷了蜷,試探地問道:“季耳朵,你之前,咳,了解過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事嗎?”
季聽有些不明白,問道:“這個需要去特意了解嗎,還是說喜歡這件事會因為性別有什么差異?”
“不是情感上的差異。”季硯執不知道該怎么說,憋了好一會兒:“就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可能要分個……上下?”
“上下?”季聽認真地想了想,“是指家庭地位嗎?”
見他真的一點也不懂,季硯執深深地換了一口氣,發愁得不行。
他怎么早沒想過這個問題呢,季耳朵從小到大都在搞研究,有些常識性的東西都匱乏,更別說是生理知識了。
季硯執正想著,懷里忽然空了。季聽聽到了消息提示音,返身回去拿電腦。
新的數據發了過來,季硯執見他又要開始工作了,于是道:“我去趟洗手間。”
“好。”
進到浴室后,他反手鎖上門,拿出了藏著的手機。
通話等待音響了快半分鐘,聽筒才響起了沈木嵐困倦的嗓音:“你上次半夜打電話那時候,我就該養成睡前靜音的習慣。”
“沈木嵐,我有件事要問你。”
“說。”
季硯執沉默了好一會兒,“你是什么時候發覺自己是同性戀的?”
沈木嵐先是從耳邊拿下手機看了眼,然后坐了起來:“你大晚上打電話,就是好奇這個?”
“我不好奇你,我就是想問……”季硯執頭一回這么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你是怎么確定自己是主動方的?”
聽筒那邊安靜了幾秒,沈木嵐無語地呵了一聲:“還主動方,說的那么書面,不就是1,0,0.5嗎?”
季硯執冷聲冷氣地道:“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不是,”沈木嵐就不懂了,“你問我這個,難道你確定不了你自己的嗎?”
“我能,但是……”
“哦~~~~我懂了,你不確定小聽能不能,是吧?”
“別廢話。”季硯執不耐煩地道。
沈木嵐嘖了聲,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普遍來說呢,這東西在確定性向后,自己就能較為明確地感知到,但有的時候后天會發生轉變,變成哪種全看個人選擇。”
季硯執想了想,問道:“那有沒有什么關于這方面的研究資料,或者比較有科學性的文獻什么的?”
“你有病吧?這玩意誰給你專門寫文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