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去年不也是我們兩個人單獨過的嗎?”
提起那時的事,季硯執總感覺像上輩子發生的一樣:“我現在回想起來,你那是第一次親口叫我大哥吧?”
“不是。”季聽搖了搖頭,“我第一次叫你,是破壞你房間中控系統的那天,你因為袋獾一號氣得一晚上沒睡著,我下樓看見你坐在沙發上就主動問候道,大哥,昨晚睡得好嗎?”
季硯執一邊佩服他的記憶力,一邊瞇起深眸:“你那不是想叫我大哥,是想故意氣我吧?”
季聽誠實地點了點頭,“嗯。”
“那過年那次怎么就是真心的了?”
“因為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憐,所以特意來陪我一起過年的。”
聽到這話,季硯執挑起眉:“所以你才一直覺得我是個好人?”
“你本身就是好人,不是要我認同你才能變成一個好人。”
季硯執笑了一聲,略帶自嘲地道:“幸虧我那個時候還沒有爛透,不過你要是晚來兩年可就不好說了。”
季聽并不認同這一點,道:“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會變成季世澤那種人的。”
季硯執深深地換了一口氣,然后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并非是不認同季聽說的話,而是如果季聽不來,他的人生結局就得是站在秦在野的墓碑前娶凌熙了,那簡直比變成季世澤還要可怕。
還沒等他陷入幻想的后怕中,季聽就握住了他的手:“既然是我們兩個人單獨過年,那下午就去超市買東西吧。”
“不急,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兩個人穿上外套出門,國安局那四個人跟著他們上了后面的車。
季硯執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來著,他們手里提著的黑箱子是什么,怎么每次跟你出門都會提著?”
“里面裝的是槍。”
季硯執陡然一驚,“槍——?!”
不同于他的錯愕,季聽則淡定地道:“嗯,手提箱上都有編碼,一旦要過安檢或是上飛機火車,方便提前報備。”
季硯執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安心不少:“那我不在的時候,你出門一定要有他們陪同。”
“嗯,我知道。”
兩輛車前后離開老宅,季聽原本以為地方不遠,沒想到開了兩個多小時,幾乎都快要出京市了。
進大門時,季聽看到正門上寫著云棲山居四個字。又往里開了幾分鐘,才終于停在了一座院子前。
兩人下了車,季聽正望著眼前的建筑,季硯執抬手攬住他的肩:“這里就是我們過年住的地方了。”
季聽愣了一下,“我們不在老宅過年嗎?”
季硯執攬著他先進了院門,上臺階的時候道:“老宅是老宅,平時住在那兒交通比較方便,但以后過年我們都來這里。”
“為什么?”
季硯執停下了腳步,望進他的眸中道:“因為這是獨屬于我們的家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