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是拒絕得這么干脆,管家張了下嘴,轉身朝回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季聽斂眸想了什么:“楊叔,您等等。”
管家轉過頭,季聽走到他身邊:“我知道您從小看著季硯執長大,就如同他的親人一樣,所以才會這么關心他的事。”
“二少爺,我只是想……”
見他欲言又止,季聽開口道:“季硯執已經查清楚當年的真相了。”
管家倏地瞪大眼睛,“什、什么?”
“凌熙他媽是害死季硯執母親的元兇之一,至于其他的,以后季硯執會親口告訴您。”
管家幾乎是屏著呼吸聽他說完了這句話,隨著牙關一寸寸咬緊,他的臉也跟著脹紅起來。
季聽剛想問他有沒有事,楊叔攥起拳頭扭過身就走了。
十分鐘后。
隨著一道‘小李開門’的怒吼聲,控制室里的保鏢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趕緊按了開門鍵。
旁邊的保鏢湊過來,瞄了一眼監控:“楊管家這是咋了?”
“不知道啊,感覺氣勢洶洶的。”小李嘶了一聲,轉頭道:“鄭哥,你在這兒盯著,我出去看一眼。”
看著面前的大門緩緩敞開,凌熙唇角溢出一抹諷刺的冷笑。正當他抬腳準備朝里走的時候,卻見管家大步從里面走出來。
他愣了愣,心想對方應該是特意出來迎他的,于是敷衍地笑了一下:“楊叔,我們進……”
“你還有臉笑?”
凌熙這下徹底怔住了,難以置信地擰起眉:“……你說什么?”
管家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嗓音如雷:“當初凌家破產的時候,你和你媽像乞丐一樣求到季家門上,夫人可憐你們,又看在跟你媽那么多年的交情上才心軟收留,結果你們母子倆不但不感恩,竟然還恩將仇報反過來害她?!你們母子倆是什么畜生——”
凌熙驀地睜大了眼睛,管家則愈發憤怒:“你們不僅是畜生,還是喝血吸髓的倀鬼,下了地獄閻王爺都嫌臟了油鍋!”
“你給我閉嘴!”凌熙怒聲斥道,整個人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你無憑無據,憑什么這么詆毀我媽?”
“我詆毀她?”管家逼近他,一字一字問道:“你媽到底有沒有害夫人,你敢說你這個當兒子的絲毫不知情?”
凌熙眼底劃過一瞬間的心虛,可馬上又緊繃地抬起了下巴:“當年季硯執他媽明明是自己跳樓自殺的,是她自己想不開要死,難道是我媽推她下來的嗎?”
啪——
一記用盡力氣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凌熙臉上,他整個人完全被打蒙了,踉蹌間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耳朵還在嗡鳴著,卻又被管家一把揪起了衣領:“你等著吧,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罷管家便將他扔回了地上,叫上一臉錯愕的保鏢回去了。
直到大門關上很久后,凌熙才撐著胳膊從地上爬了起來。
管家那一巴掌扇得極重,他右半張臉和耳朵都出現了明顯的血腫,連大牙都感覺松了兩顆。
凌熙看著眼前的這扇門,以往爍瑩的瞳孔此刻浮著層渾濁的灰翳,仿佛被仇恨腌漬過的玻璃珠子。
一個管家不僅敢用那么難聽的話詆毀他,還敢對他動手,他不信這里面沒有季聽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