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陸哥,陸言初——”
就在凌熙拿下手機準備回撥過去時,陳助理的嗓音忽然涼涼地響起:“你知道陸言初為什么對你是這個態度嗎?”
凌熙被聲音這嚇了一跳,他扭頭看了一眼又飛快地轉了回來,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臉上的慌張和窘迫。
他努力穩著聲音,道:“陸哥肯定是對我有誤會,我跟他解釋清楚后,他會借給我錢的。”
“誤會?”陳助理輕哼一聲,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我們的人可是跟了季聽大半年的時間,你知道這期間他跟陸言初見過多少次嗎?”
雖然只有兩次,但也足夠迷惑這個蠢貨了。
凌熙渾身如墜冰窟,幾乎屏住了呼吸:“你是說……又是季聽?”
“這我可不敢下定論,畢竟我們也靠近不了他,不過憑陸言初這前后態度的變化,想必也是聽誰挑撥了什么吧。”
凌熙的喉間瞬間泛起了鐵銹味,因為牙齒咬得太緊,連帶著后槽牙的神經也跟著扭曲的心臟突突跳動。
陳助理見他的恨意被自己催發的差不多了,于是再次拿出了那個密封袋:“我最后問你一遍,做,還是不做?”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季硯執的車緩緩駛入雍景公館的停車位。
季聽正要解安全帶,季硯執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季耳朵。”
“嗯?”
“我要跟你一起進去。”
季聽從手指感覺到他的緊繃,于是安慰般地輕輕捏了下:“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季硯執當然相信他,但他心里現在煩躁得不行,壓根不想走什么過場就想一把將凌熙扔到牢里去。
“你臉上的神情這么嚇人,凌熙見到你還哪敢開口,后面的事還怎么進行下去?”
季硯執深深地換了一口氣,壓抑著殺人的心情:“那你得答應我,凌熙被抓住之后,后面的事都由我處理。”
“好。”季聽點了點頭,心里想:[正好我后面有正事要忙,沒時間浪費了。
兩人達成約定,便一起從車里下來了。
國安局的張健站在門口,已經變成了迎賓員:“兩位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季聽說了包間名,張健快幾步按開電梯:“包間在三樓,兩位請。”
他并沒有跟著兩人上去,而是在電梯門合上之際,沖季聽別有意味地點了下頭。
電梯在二三樓分別停下,季聽走出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季硯執的身影。
他來到「梅香尋影」前,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而入。
座位上的凌熙被開門聲嚇得一顫,但在看到季聽的瞬間,眼瞳化為了森冷的濃黑。
他像主人般靠向椅背,帶著幾分諷刺:“見到我,不驚訝嗎?”
“不驚訝,你的品行是能做出這種事的。”
凌熙的指尖在沙發扶手上抓出印痕,“既然猜到是我了,你還敢來?”
“你不是發短信威脅我了嗎,我如果不來,你的行為或許就不構成恐嚇了。”
季聽的平靜就像一樽玉雕般無懈可擊,可他越是淡定,就越是在凌熙眼中濺出刺眼的木屑。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先坐吧。”
等季聽坐下后,凌熙將印著燙金紋章的菜單推了過去:“看看,喝點什么。”
季聽連眼神都沒錯一下,淡漠地道:“不用了,你直接說正事吧。”
突如其來地變故讓凌熙心驚,發潮的指尖死死掐進掌紋里:“你確定不點嗎,我們或許要說很長時間。”
季聽見他這么堅持,視線輕掃過菜單:“那就橙汁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