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局長直接一擺手:“積極配合緝毒同志們的工作,審訊室要多少借多少,除了凌熙其他人全部交給他們先審。”
“是。”
同一時間,孫燁也進到了辦公室里。
他將手里的熱茶先放在桌上,坐下后才開口:“小季到家了嗎?”
“嗯。”
孫燁緩緩點了點頭:“也好,估計他今天被惡心得夠嗆,還是不要再見那個人了。”
“凌熙呢。”
“押送回來的路上,他人暈過去兩次,這會兒醒來了正在要「解藥」。”
“解藥?”季硯執抬起深眸,虹膜紋路在充血的眼白映襯下顯得異常清晰:“他接過那個密封袋的時候,想過du品有解藥嗎?”
當然是沒有的。
這個答案兩個人心里都很清楚,孫燁之所以這樣說,其實是在間接詢問他,是否要將那杯橙汁里其實沒有du品的事告知凌熙。
孫燁沉默了片刻,“那你調整好情緒,我帶你去見他。”
季硯執看了他一眼,聲冷如刃:“調整不了,就這么去。”
一刻鐘后,戴著手銬腳鎖的凌熙被帶進了審訊室。
因為他之前把自己身上吐得一塌糊涂,國安局的人草草給他收拾了一下,又臨時找了件衣服換上了。
穿著單衣的凌熙縮著肩膀,眼下發青,顯得一張臉愈發慘白。
看著他被固定在椅子上,孫燁嗓音冷峻地道:“凌熙,把頭抬起來。”
凌熙渾身發顫地抬起頭,在看到季硯執的瞬間瞳孔驟然縮緊:“大、大哥……”
“你再敢叫我一句,我就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拔下來。”季硯執眸中漆黑一片,“我說到做到。”
凌熙這下是真的怕了,不僅是因為季硯執,更是因為進入他體內的毒品。他憋著氣發出嗚咽聲,眼淚一刻不停地涌出:“我難受……趁現在還不晚……求你、求你們救救我……”
“那個陳助理給你du品的時候是怎么說的?成癮極快癮性又極大,神仙也救不了你。”
回憶起這句話,凌熙已經完全崩潰了:“我,我真的不是,不是想害季聽的,都是他們,都是他們逼著我……”
他這副裝癡扮傻的樣子,連孫燁都看厭了:“凌熙,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口供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話音剛落,季硯執忽然嗤出了一道毛骨悚然的笑:“怎么會不需要口供呢,當然需要了。”
他起身走向凌熙,停在五步外的位置:“凌熙,季聽曾經問過你,如果衛戍區的事發生在你身上,你可以寬宥秦在野嗎?”
凌熙的眼淚隨著眼眶一起發顫,“什,什么……”
“想不起來了?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季硯執勾著唇角,不緊不慢地道:“你那個時候清清楚楚地說,你當然可以原諒秦在野。”
孫燁這時已經猜到他要做什么了,默默地用手撐住了額頭。
凌熙頂著一張涕泗橫流的臉,完全不明白季硯執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提起一件不相干的事。
季硯執看著他既恐慌又茫然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無比森冷的弧度:“這幾天你好好休息,等秦在野從海地執行任務回來,你的審訊會全權移交到他的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