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季硯執下班回來,管家將聽見爆炸的事跟他說了。
“當時嚇我一大跳,砰的一聲,連樓都晃……”
話還沒說完,季硯執的臉上驀地變了顏色:“季聽有沒有事?他現在在哪?!”
管家愣了一下,趕忙道:“您放心二少爺沒事,他半個小時前回房間了。”
季聽沖了個澡,吹完頭發剛從浴室出來,就見季硯執氣勢洶洶地進了房間。
季聽剛要開口,季硯執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將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
季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了?”
“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季聽怔了怔,迅速意識道:[看來楊叔把爆炸的事情告訴季硯執了。
握在他胳膊上的手忽然錮得更用力,仿若季硯執再度縮緊的心臟,甚至帶著隱隱地顫抖。
季聽理解他的擔心,撫上他的手背安慰道:“我一點事也沒有,現場防護做得很好,沒有任何人受傷。”
季硯執聽到這話,心頭的緊繃卻絲毫沒有緩解。
季聽上一世就死于實驗室爆炸,這件事雖然并沒有困住他在科研道路上的腳步,卻成為了桎梏季硯執的夢魘。
他闔眸深深地換出一口氣,嗓音如虛脫般:“季耳朵,你能不能……”
季硯執自己咽下了后半句話,季聽卻仿佛聽到了他心中所想。他抬手抱住了季硯執,輕聲道:“我不會再讓那種危險發生在我身上了,我跟你保證。”
季硯執不說話,只是回擁住了他,讓兩人緊密相貼。
過了很久,他悶聲悶氣地開口道:“季耳朵,你再保證一遍。”
季耳朵忍不住挽了挽唇角,然后又肅了語氣道:“我本人向季硯執先生鄭重承諾,一定不會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平安健康地跟季先生相扶到老。”
季硯執滿意了,起身在他嘴上親了一口:“這還差不多。”
隔天是周末,晨光初綻時,天穹已是一幅澄澈畫卷。
季硯執醒來時,季聽正在衣帽間認真地看著他的衣柜。
過了好一會兒,他伸手取下了那套alexanderamosu的全套手工定制西裝,手剛放下來,他的腰忽然被從身后摟住了。
季硯執蹭了蹭他的側臉,枕在他肩上:“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季聽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季硯執,你今天穿這身衣服好不好?”
季硯執抬眸看去,發現他手上的這套正是兩人第一次約會時的西裝。
“為什么?”
“因為你穿著很好看。”
季硯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說我穿著像雍正時期的琺瑯彩瓷。”
季聽轉過身,再次詢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換套衣服算什么,就算讓他為了季聽再穿一次劃船那身他也愿意。
季硯執換衣服的時候,季聽也回自己房間換了一套。
季硯執低頭正整理著袖扣,聽見腳步聲漸漸靠近,下意識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