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執的腰身驀地一僵。
那個停頓的‘嗎’是什么意思?
原本因為季耳朵胳膊受傷的問題,他都準備咬牙做清教徒了,結果現在季耳朵反倒不愿意淺嘗輒止了。
季硯執伸向臺燈的手正猶豫要不要收回,季聽忽然開口了:“季硯執,先別關燈。”
季硯執蜷起手指,轉過頭又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怎么了?”
“你看過柏拉圖寫的《會飲篇》嗎?”
話題拐得太過猝不及防,讓季硯執怔了下:“啊?”
“在這本書里,鮑薩尼亞將愛情的追求分為智慧美德與肉體欲望兩大類,他認為精神之愛更為高尚。”說到這,季聽受傷的右臂虛虛環在他腰側,護具蹭過絲綢系帶:“可我覺得一段健康的戀愛關系,這兩者應該共存,不該有唯一性。”
季硯執薄唇方啟,又深吸了一口氣:“季耳朵,醫生說你的胳膊至少要休養兩個星期。”
“可是醫囑里面也說過要復健。”季聽的聲音悶在他肩胛骨處,耳后開始泛起了珊瑚粉:“你身為家屬,有協助的義務。”
季硯執看著近在咫尺的嘴唇,用最后一絲理智克制著:“我想醫生說的復健,應該不包括親密行為吧?”
季聽抬起頭,喉結在領口陰影里滾動:“季硯執,你的心跳已經很快了。”
空氣凝滯了三秒鐘。
季硯執忍無可忍將人攏進懷里,翻身覆去時,小心地避過了季聽的手臂。
他滾燙的掌心貼在季聽的后頸,跪壓的膝蓋陷進床墊,同時又限制著季聽活動的范圍。
在季硯執的另一只手從睡衣下擺探進來時,季聽的身體不自覺繃直:“等……”
"醫囑第三條。"帶著笑意的吐息攀著睡衣褶皺上行,季硯執的虎口卡住他微顫的腰肢:"患者需配合所有輔助治療。
季硯執滾燙的胸膛壓下來時,季聽聽見自己肋骨間震蕩的心跳,緊隨而來的便是唇齒間的交纏。
這個吻又深又長,直到季聽感覺意識都要漸漸抽離身體,季硯執才短暫放過。
“病人的心跳似乎有些異常。”季硯執用同樣的話術逗弄了回來:“是這里不舒服嗎?”
薄唇輕觸發燙的耳垂,順勢又劃向頸側:"還是這里?
伴隨著他‘真誠’的發問,移動軌跡也變得越來越密集。
“季硯執……”
季聽的輕喚聲被吞沒而去,兩年積攢的思念化作暴烈的潮水,沖垮了所有故作鎮定的堤壩。
隔天的晨會,季聽第一次遲到了。
雖然只遲了一刻來鐘,季聽還是鞠躬道歉:“對不起,因為我個人原因,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一些老院士們紛紛表示理解,他們之前因為各種原因幾乎都遲到過,更何況總師受了傷就應該多休息。
而昨天在食堂里的院士們卻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抹笑意,總師到底是年輕人,正常,太正常了。
季聽點開全息屏幕,開始了晨會的內容。
“雖然上一次實驗失敗,但它卻幫助我們成功地排除了第七十一條干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