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燁眉心微動,似乎在斟酌他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醉意醺然時不僅能看清自己的心,還能聽到別人酒后吐真言。”季硯執指節抵著杯沿輕叩兩下,眼尾輕挑時,得意感他眸中晃出細碎流光:“追人這事你真得聽我的,否則你以為我憑什么能追到季聽?”
孫燁不禁笑了一聲,沈木嵐正好端著肉出來:“你倆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季硯執懶洋洋地轉過身,胳膊搭在椅背上,結果孫燁先開了口:“在聽季董說他追到季院士的經驗。”
“哈。”沈木嵐無情嘲笑,“所以就是純粹在吹牛是吧。”
論冷嘲熱諷,沈木嵐比季硯執還差一截,但季硯執最擅長的還得是戳人心窩子。
“沈木嵐,你怎么不好奇我們是怎么聊到這個話題的?”說完,他直接揭曉答案:“孫組長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在找我取經。”
沈木嵐的眼睫猝然一顫,呼吸滯在喉頭,唇角卻先一步扯出笑意:“是嗎?那挺好的。”
他把盤子放到桌子上,又換了調侃的語氣:“你要學也別跟季硯執學啊,他能追上小聽純屬上輩子積德,你要是聽他的,準保翻到溝里去還得打十八個滾兒。”
季硯執的視線劃向孫燁,表情都這么明顯了,你還看不出來?
可惜孫燁并沒有接受他眼神里的信息,雙眸一直看著沈木嵐:“我喜歡的人心里似乎有顧慮,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沈木嵐心里亂得一塌糊涂,連問題都沒怎么聽清楚:“追人這事我也沒什么經驗,當不了你的軍師。”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把桌上的那瓶新酒拿了起來:“這是什么,香檳?”
這話題轉的,生硬得都快嘣到季硯執臉上了:“嗯,很早之前買的,原本想跟季聽一起喝的,但他一杯就倒,所以這瓶就被閑置了。”
沈木嵐仿佛對季聽不能喝酒這個話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一杯就倒,這么可愛?誒,小聽醉了是什么樣子啊?”
季硯執冷冷地道:“關你什么事。”
“嘖,你有必要這么小氣么?”
“很有必要。”
沈木嵐無語地嘁了聲,正要開酒,一對小情侶推開了門。
“那個,請問還營業嗎?”女生問道。
“不好意思。”沈木嵐道了聲歉,“今天已經關門了。”
男的不高興地撇了下嘴,“行了,走吧。”
兩個人出門后,沈木嵐索性出去把大門鎖了,回來時季硯執已經把酒開了。
“呦,這個酒竟然是粉色的,好漂亮。”
季硯執冷笑一聲,“就你沒見過世面。”
沈木嵐正要回懟,孫燁忽然道:“我也沒見過粉色的酒,是櫻花味的嗎?”
明明是季硯執拿來的酒,他問的卻是沈木嵐。結果沈木嵐就刻意避開他的眼神,自說自話道:“我這有香檳杯,我去拿。”
季硯執睨了孫燁一眼,讓你不直接說,我看你倆繞圈能繞到什么時候。
銅爐又換了熱碳,季硯執酒量一般,感覺差不多了,于是在喝了半杯香檳后就停下了。
倒是沈木嵐和孫燁,把他拿的兩瓶酒喝完,又拿了梅子酒出來。
季硯執看著一杯接一杯的孫燁,心里說了聲孺子可教。
接下來他就等著孫燁‘喝醉’,然后把人交給沈木嵐,功成身退。
“我去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