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執看著沈木嵐進去,上車后問張健:“派出所門廳的監控視頻你可以給我一份嗎?”
張健不知道他要那東西做什么,“你有用?”
“嗯。”
孫組長和沈木嵐表白這場面季聽沒趕上,這么精彩的劇情,他回頭得給季耳朵補上。
說起季聽,此時的他正抱著季硯執留下的那兩盆薄荷,一個人坐在最頂層的陽光房中。
“季總師都在那兒坐了一天了,你們倒是來個人勸勸他啊。”
曹老摘下眼鏡,用手背搓了搓干澀的眼睛:“總師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約束場的問題……”
研究方面的事情說的再多周振國也不理解,曹老重新戴回眼鏡:“你就當是小季今天休假,讓他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材料實驗室內,滿眼血絲的方院士將一疊厚厚的報告,放在眾人面前那堆搖搖欲墜的“紙山”上:“第三十七次模擬,失敗。”
唐院士一把抓起那疊紙,只見報告首頁醒目的紅色圖表上,那根代表材料承受極限的曲線,在模擬達到一億五千度度高溫的關鍵節點,驟然斷崖式下跌,化作一道刺目的、無可挽回的裂谷。
空氣里彌漫著絕望的塵埃,壓得所有人都喘不上氣來。
林院士上前拿過實驗報告,仔細看過后:“既然我們暫時無法攻克材料這道難關,不如大家一起想想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你覺得我們能想到的,總師會想不到嗎?”
林院士皺起眉:“可是我們總不能把所有擔子都讓他挑吧,你有沒有想過這種期待,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什么時候說……”唐院士正要反駁,忽然沖他睜大了眼睛:“老林啊,你流鼻血了。”
林院士下意識抬手去蹭,虎口滿是濕熱的鮮紅,唐院士趕緊抽了兩張紙遞給他:“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昨天你就沒合眼,身體垮了怎么辦?”
林院士用紙捂住鼻子,卻搖了搖頭:“我留下,咱們再努力一起想想,總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頂層的溫室里,季聽微仰著頭仿佛在悠閑地賞星,但腦中的思考卻一刻都沒有停歇。
咔噠。
謝博士關上門,轉過身才發現有人,整個人嚇得抖了一下。
“總、總師,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這兒,打擾您了。”
她道完歉就要走,結果季聽卻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這里是基地的公共區域。”
謝博士的手都捏在門把手上了,聞言愣了一下:“啊?”
“你沒有打擾我,你可以做自己的事。”
謝博士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只好快步跑到花架旁抱了花盆就走。
季聽的視線落在那繁茂的花色上,“這是你種的?”
“呃,對。”
“叫什么?”
“它的品種是三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