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老院士也紛紛點頭,準備起身告辭。
季硯執看著眼前這些遠道而來、又帶著一絲遺憾即將離開的老人家們:“幾位若是方便的話,留下一起吃頓便飯再走?家里還有些薄藏的好茶。”
院士們面面相覷,正猶豫著,王冕一臉躍躍欲試地舉起手:“誒季董,我們也想一起留下吃飯,好久都沒見……”
“你們幾個,”季硯執的目光精準地盯在王冕身上,那眼神冷銳得如同淬了寒冰的手術刀:“現在就給我滾回集團去,再敢曠工,今年部門獎金全部清空。”
王冕那點嬉皮笑臉瞬間僵在嘴角,下意識地想張嘴爭辯,就被旁邊的汪斌捂住了嘴:“你再說話,獎金真沒了。”
于是,在季聽沉睡未醒,一場為不期而至的長輩們而設的晚宴,便在季家主宅拉開了序幕。
直至夜色漸深,華燈璀璨地映照著莊園深邃的林蔭道。季硯執親自站在氣派的大門廊下,身影挺拔如松,親自送別一位位客人登車離去。
趙院士坐在后座,透過緩緩上升的車窗,回望夜色中如同龐然巨獸般匍匐的季家莊園,不由得深深喟嘆:“都說潑天富貴最易移人心志,總師在這樣的環境里成長起來,卻始終保持著對科研那份赤誠和毅力,光是這份追求就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了。”
坐在他身旁的張院士聞言,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了然與更深的笑意:“那是因為總師心中的天地,肯定遠比這莊園要遼闊千百倍。”
話音剛落,趙院士旁邊的車窗玻璃忽然被輕輕叩響。
他微微怔了怔,忙按下車窗:“姜先生?您這是……”
姜明德臉上帶著熱絡的、幾乎是孩子氣的笑容,上半身都熱情地探進車窗縫隙,對著后座上的幾位院士發出邀請:“幾位老弟,今晚不忙吧?要是得空,順道去我家坐坐?我那有個好棋盤,咱們殺幾盤。”
這突如其來的的熱情邀約,尤其雙方也只是吃了頓飯的關系,讓趙院士一時有些無措:“那個……姜先生盛情,但是……”
“我家那棋盤可神奇了,是小聽前幾年親手給我做的禮物!”姜明德話匣子瞬間打開,興致勃勃地就要展開細說,“它上面……”
“爸——!!”
伴隨著一聲急促又無奈的低吼,一只強有力的手猛地從后面探進來,精準地一把撈住了姜明德的胳膊,硬生生將老爺子“拔蘿卜”似的從車窗邊拖離。
好不容易把人拉回車上,姜碩元無奈又尷尬地回來道歉:“實在對不住二位,我家老爺子就這個脾氣,一說下棋就剎不住閘……您幾位別見怪。”
趙院士笑瞇瞇地擺手表示理解,身側一直沉默的張院士卻倏然前傾了身子:“姜總,你家里那個棋盤,真的是總師親手做的?”
姜碩元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心里只有兩個大字:……完了。
不遠處,季硯執正側身聽著鄧路青匯報集團汽車部下個月的發布會細節,忽然在下一秒:“好了,你走吧。”
“啊?”鄧路青錯愕抬頭,“季董,我還沒……”
季硯執已不再看他,沒有任何遲疑或解釋,只見他直接朝著莊園大門的方向折返而去。
就在轉身的一剎那,他唇角的弧度宛如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間漾開。
想來這幾位老院士們,很快就會被那個潘多拉棋盤勾走了。
一傳十,十傳百……這也就意味著,他和季聽終于能徹底清靜地過二人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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