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更是困惑地皺起了臉。等等,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位陸先生好像是季老師的情敵之一吧?
電話那頭,王冕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燒,聲音亢奮得幾乎要破音:“快快快,快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認識陸言初的?他真人是不是比電影里還帥,身材是不是也絕了?嘖嘖嘖,他那轉發語寫的,那調調,我都感覺他是不是對你有點……”
嘟——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猝然伸到季聽面前,毫不留情地按下了掛斷鍵,果斷地掐滅了王冕后面更露骨的猜測。
季聽轉頭,正撞進季硯執那雙沉不見底、隱隱翻騰著慍怒的眼眸里。
“季硯執……”
“沒事。”季硯執幾乎是立即截斷他的話頭,生硬地將目光轉向桌上的菜肴:“先吃飯吧,菜要涼了。”
這頓飯的后半程,幾乎是在季硯執持續的低氣壓中完成的。仿佛上午講座帶來的所有輕松愉悅,都被王冕那通不合時宜的電話徹底沖散了。
送徐仁上車時,季聽語氣平和地道:“以后你在學業或研究上遇到難題,還是可以聯系我。”
徐仁雙眼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難以置信:“真的嗎季老師?我、我不會打擾到您嗎?”
“不會。”季聽想到自己以后進入研究基地,通訊或許受限,又補充道:“只要你能聯系到我,我都會幫助你。”
“謝謝季老師!”
送走徐仁的車子剛剛駛離,季聽便轉過身,沒有一絲鋪墊、單刀直入地問:“季硯執,你從幾年前就認定陸言初喜歡我,并且他的這種心思一直持續到現在,從未消減過,對嗎?”
季硯執對上他坦蕩的目光,唇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怎么,你還是不信?”
“我不是在質疑你的判斷。”季聽的神情認真而帶著純粹的困惑,“我只是不理解,如果陸言初真的喜歡我,他為什么要讓你知道,而不是直接告訴我本人呢?”
季硯執像是聽到了什么天真的笑話,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他要是跟你坦白了,不就等于親手把拒絕的機會遞到你手上了嗎?以你的性格,你會給他留半分念想?”
他太了解季聽了,在感情上,對方的直接有時近乎‘殘忍’。
季聽聞言,眉頭蹙得更深了,似乎陷入了更深的邏輯困境:“既然他這么篤定我會拒絕他,那為什么還要堅持喜歡我呢?”
季硯執薄唇微張,卻被堵在喉頭的那股郁結之氣狠狠嗆了一下,最終只能懊惱地緊緊抿住。
不管過去多久,季耳朵在情感認知上依舊是塊木頭。他現在要是剖析陸言初那點深藏暗涌的心思,豈不是顯得自己在替那個礙眼的情敵表白其矢志不渝?
“行,”季硯執眼神沉了沉,“你要實在不信,我們就打個賭。”
季聽歪了下腦袋,“賭……陸言初是否真的喜歡我?”
“對!”季硯執斬釘截鐵,“你敢賭嗎?”
季聽安靜地看著他,澄澈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波瀾,幾秒后,他緩緩地、卻異常堅定地搖了搖頭。
“一個人的心意,無論其對象是誰,只要這份情感是真誠純粹的,它就值得被尊重。不管陸言初喜歡誰,都是他個人的事,我們無權將他的感情當作一場勝負游戲來消遣。”
季硯執瞇起眼睛,眼眸深處翻涌著愈發濃重的不悅:“你說了這么多,其實就是在變相地保護他,對嗎?”
“我沒有想過要保護他。”季聽用目光描摹他的表情,仿佛在進行什么精密地分析:“但我現在要保護你了,因為我看出你在吃醋,而且你馬上就要因為這股醋意而失控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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