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親自問過他了。”
季硯執懊惱地擰眉,準備了那么久的驚喜,本以為天衣無縫,竟然這么快就被季聽發現了。
“你不說話,是代表承認了嗎?”季聽的嗓音驟然變冷。
季硯執下意識想點頭,卻猛地捕捉到一絲異樣:“等等!你是氣我隱瞞你,還是氣因為這件事做得很糟糕?”
“有區別嗎?”
“當然有!”要是后者,那王冕設計的得有多差勁,才會把季耳朵氣成這樣?
季聽感到一種陌生的、幾乎要撕裂他慣有冷靜的情緒洪流,他深吸一口氣,依舊在努力克制:“你只需要明確地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方時遠?”
話音落下,季硯執懷疑自己幻聽了:“……誰?方、方時遠?……我喜歡他???”
季聽身側的手指攥緊:“這是陳述句?”
“什么陳述不陳述的!”季硯執覺得整個世界都錯亂了,“方時遠只是王冕手底下一個工程師!我和他扯什么喜歡不喜歡?”
“邏輯不通,如果只是員工,你為什么要背著我去偷偷見他?”
“那是因為……”季硯執的解釋忽然卡在喉嚨,因為一個難以置信卻又讓他血液沸騰的念頭猛地在他腦中炸開——
不會吧,季耳朵在吃醋?!因為他見了方時遠?!所以在吃醋?!
巨大的違和感與排山倒海的狂喜瞬間淹沒了季硯執,他甚至不敢去細想那個可能性,直接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王冕!”
透過免提傳來的聲音,明顯帶著心虛的諂媚:“哎!我親愛的季董,您找我?”
“我問你,”季硯執眼睛死死鎖住季聽,語氣卻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鋒,“今天上午,該當面向我匯報技術進度的人,是不是你?”
“您相信我,我可太想去了!但我這不是臨時被幾個關鍵參數給卡住了么,所以……”
“所以你就讓方時遠來替你頂缸?”季硯執的聲音更低了,滲人的壓迫感幾乎透過聽筒溢出來。
“季董,冤枉啊,天地良心!”王冕的聲音瞬間拔高,充滿了浮夸的腔調:“我那不是想著方時遠年輕有為思路活泛,讓他去給您匯報,更能體現我們團隊的精氣神兒嘛!而且……”
“夠了!”季硯執厲聲打斷,在王冕可能吐出更多廢話前,果斷按下了掛斷鍵。
整個正廳陷入一種微妙的,近乎凝固的寂靜。
季硯執強壓住幾乎要飛起來的唇角,聲音低沉地打破沉寂:“請問,這下能證明我的清白了么?”
話音落下,季聽的瞳仁細微地錯動了一下,仿佛意識剛從某種激烈的洪流中艱難地抽離上岸。
他飛快地抬了下眸,就在季硯執以為他要開口說話時——
季聽原本白皙的耳廓、臉頰,乃至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無法遏制地暈染開一層極其明艷的緋紅。
[突然不想面對季硯執……想回房間……去哪都行……躲起來……
隨著心聲,季聽向后退了小半步,手指無意識地緊攥起來,就像一只試圖將自己藏進巢穴深處的雪鳥。
季硯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氣息從他喉間緩慢地吸入,又化作一個巨大、圓滿、帶著無限饜足的嘆息吐出,仿佛胸腔里積壓的所有狂喜和震撼終于找到了出口。
再然后,他勾唇唇角逼近,故意拖長了語調:“所以,我的季院士鬧了這么大一個別扭,又生氣又質問又不讓拉手的……就只是因為,我沖別人笑了一下?”
“抱歉,我……”
季聽想要道歉的話還未成型,季硯執便攏住了他的腰,接著便低下了頭:“不是什么?不是因為這個,還是說……”
他的薄唇唇幾乎貼著季聽的耳廓,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那片敏感的肌膚上:“……不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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