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樓指著桌子道:“第一,五張椅子,五副碗筷,假設其余三位占據三份,淺香占據一份,那么還剩下一份呢?總不能是四人心情好,刻意給吳書生準備的吧!”
“......”
林清凰輕輕點頭,高看了謝危樓一眼。
這家伙似乎有點東西啊!
“對啊!這說不通啊!總不能四人提前料到吳書生要來吧?而且桌子上的五副碗筷,都有動過的痕跡,可見五人在一起用過餐。”
一位捕司立刻反應過來,死死的盯著吳書生。
吳書生眼底深處浮現一抹異色。
謝危樓繼續道:“你們仔細觀察一下五個酒杯之中的兩個,能夠發現有細微的唇紅印,若是排除那兩個酒杯都是淺香動過,那就還有一個可能,其實這里出現了另外一位女子。”
那位捕司立刻上前檢查,果然發現有兩個酒杯有口紅印。
謝危樓又看向門上的紙糊,道:“若是在外面偷看,從外面戳破紙糊,那么紙糊棱角應該從外往內,但是你們認真看一下,便會發現,這紙糊棱角從內往外,明顯是從里面戳破。”
兩位捕司再度上前檢查,結果與謝危樓說的一致。
吳書生默默的看著謝危樓,一言不發。
林清凰問道:“你說的都沒有問題,那么你覺得接下來該怎么辦?”
謝危樓笑著道:“吳書生的話,半真半假,現場除了淺香外,還有另外一位姑娘,她總不能也是如淺香一般,悄悄流進房間的吧?公子哥來喝花酒,肯定會找姑娘作陪,這三人找了什么姑娘,問老媽媽不就知道了嗎?”
林清凰輕輕點頭,她看向一旁神色呆滯的老媽媽,問道:“接下來該你了!”
老媽媽顫聲道:“是翠荷,那三位公子哥找的姑娘是翠荷,她與淺香關系不錯,但淺香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啊!”
“她平日里都不主動接客,我也沒料到她會悄悄進入別人的房間,這一點樓中其余的姑娘都可以作證。”
“讓翠荷過來。”
林清凰淡然道。
沒過多久。
一位臉色蒼白的女子,神色驚恐的進入房間,她看到淺香尸體的時候,眼中浮現躲閃之色。
林清凰盯著眼前的女子:“將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既然讓你過來,你就該明白有些事情藏不住。”
翠荷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驚恐,她顫聲道:“不是我殺了淺香姐姐,是那三人殺的。”
“繼續說。”
林清凰道。
翠荷眼中露出復雜之色:“淺香姐姐賣藝不賣身的人設是假的,這種人設是疏遠一些無權無勢的男子,讓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但遇見有權有勢的公子哥的時候,淺香姐姐就會主動上門,每一次我接待貴客的時候,她都會悄悄跟著。”
她看了吳書生一眼,搖頭道:“這一次殺人的確實不是吳書生,是那三位公子哥殺了淺香姐姐。”
翠荷又道:“因為淺香姐姐的關系,我與吳書生也算認識,我覺得他是個好人,不想他繼續被淺香姐姐欺騙。”
“這一次他出現在浣紗樓,其實是我以淺香姐姐的名義邀請他來,便是想要讓他看看淺香姐姐的真面目,淺香姐姐死亡后,吳書生被脅迫,攬下所有罪責,將我和那三人脫離出去。”
一位捕司盯著吳書生:“你刻意隱瞞翠荷在場的證據,又是為何?”
青樓女子,說著純情,總感覺很怪異!
不過作為賣藝不賣身的才技,立清純人設沒問題,但若是仗著自己的人設,刻意誆騙錢財,不斷壓榨他人,那就有些活該了。
吳書生道:“她比淺香好!我不想此事連累到她。”
“所以門上的紙糊洞?”
這位捕司問道。
吳書生道:“是一位公子哥戳的,至于某些措辭,也是他們為我想好的。”
這位捕司看向林清凰,行禮道:“林統領,我覺得此案應該沒什么問題了,抓到那三人即可。”
林清凰聞言,則是搖搖頭,她看向謝危樓:“你是否也認為此案就這樣了?”
“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