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心中一動:“鬧什么?”
“何老板的老婆,她那個堂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老棍子故弄玄虛的語氣:“要我說,那種人死了也活該的。”
陳言立刻一根煙敬了過去:“您給說說,我就喜歡聽個八卦。她堂弟死了,人家來鬧何家干嘛?”
老棍子一邊碼牌,就一邊把事情說了:“要說何老板的老婆,也算對得起她娘家親戚了。
她那個堂弟,是她叔叔的兒子,年紀比孫辰小了好多。當初何老板發跡后,人家就求上門來,聽說何家也給安排了一個工作,賺錢不老少的。
但那個小子啊,不學好,聽說在外面學會了抽這個……”
說著,老棍子做了一個讓大家都心領神會的姿勢。
“沾上那個東西,人算是完了。”
“是啊,那東西沾染就毀了。”
桌上另外兩個牌客也點頭。
“那個小子后來被抓了,塞進了戒毒所里蹲了段時間。當時他家里人還來求何家,想幫忙從里面把人撈出來。結果老太太知道了這個事情就發話了:別的事情可以幫,但是咱們何家是良善人家,這種人絕不能容。
不但沒幫忙,還以后不許這家人再上門了——這就算是斷了來往。都是老太太定下來的主意。
要說老太太心腸柔軟了一輩子,就這件事情做的很是果斷。”
陳言聽了,點了點頭:“做的也沒毛病啊。吸那個玩意兒的人,誰愿意沾啊!誰家沾了都倒霉!”
“就是啊。老太太這個決定做的沒錯。”老棍子繼續道:“那個小子被何家斷了來往,那份肥差也被收回去了。后來聽說他在外面也不知道闖了什么禍,反正就是欠了一大筆錢。
有一年,就又跑來何家求告。
但這次老太太的態度仍然很堅決,絕不沾,也不伸手幫忙。老太太是這個意思,何老板的老婆也就沒違背老太太的命令,就沒管。
再后來,過了不久,就聽說那個小子死掉了。”
“怎么死的?”陳言留了神。
“這就不知道了。”老棍子搖頭:“聽說是從樓上跳下去摔死的。可能是那個東西吸多了,腦子吸壞掉了。又可能是被債主逼的沒路走了。我又不是警察,詳細的我也不清楚啊。”
“那鬧個什么勁啊。這人死的跟何家沒關系嘛。”陳言搖頭。
“誰說不是呢。”老棍子仿佛同仇敵愾的樣子:“那個小子,自己不學好惹禍把自己弄死了。關何家什么事情?
可這個世界上就有那種二百五不講理的人啊。那個小子死后,他爹媽還跑來何家鬧了一場,說是何家見死不救,才讓他兒子走上了絕路什么的……后來還是何家的老族長看不過去,讓人把他們轟走了。當時我也在場呢。”
“呸!要我說,這叫什么人養什么兒!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老的這么不講道理,難怪養出個惹禍不學好的兒子。”旁邊的牌客也幫腔。
陳言聽了,也應和了兩句。
打完了牌已經天色漆黑,一結賬,陳言一家輸三家,他一個人輸了三百多塊,其他三家多少都贏了點,尤其是那個老棍子,一個人贏了二百。
陳言始終笑瞇瞇的模樣,這種輸錢不掛臉的表現,讓三個牌客都很是高興,還問了陳言明天來不來。
陳言笑瞇瞇的說了句看情況,就獨自離開。又在村里隨意溜達了會兒,最后才走回了何家大宅。
回到何家大宅,保姆給陳言開了院門。
陳言進來,走過院子的時候,就看見側面的一間小客廳里,楚可卿正坐在那兒,旁邊何太太孫辰也陪在一邊,兩人正在說著話。
陳言走了進去,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女助理,女助理對陳言點了一下頭——陳言明白,應該是讓她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