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嘆了口氣,此刻才終于收回了盯著那塊斷碑的目光。
“你來看看這塊石碑上的字吧。”
楚可卿走過來蹲下看了會兒,臉色也微微一動!
這墓碑雖然只剩下一半,上面殘留的字跡也多半破損磨滅,有九成已經無法辨認。
但,墓碑下卻剛好留下了這個家族的姓氏,這字,卻是保存的不錯,剛好可以看明白!
楚可卿失聲道:“這家……姓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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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可卿反應極快,立刻就聯想到了何家的那位何太太,孫辰。
不過,她隨后仔細看了這碑文上殘留的文字,皺眉道:“這碑文下殘留的文字,有年號……”
“嗯。”陳言點了點頭。
碑文下的有落款的年號,可以判斷出它的年代。
這個年號是【慶歷二年】。
若是別的年號,陳言多半是不認得的——他又不是歷史通。
不過慶歷這個年號就不同了。
一般人總是上過學,至少都學過“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
上中學的時候,也背過這篇《岳陽樓記》。
所以他很清楚的記得,“慶歷”是北宋宋仁宗時候的年號。
這么說來,距今應該有接近一千年的時間了。
記得當時上課的時候,老師還特別教他們準確的還算過,課文里的慶歷四年春,是公元1044年。
楚可卿想了想,繼續道:“北宋慶歷二年,那就是快一千年前了。”
陳言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笑道:“知道這是北宋的年號,你倒是把《岳陽樓記》也背的很熟啊。”
楚可卿臉上一紅,神色有些古怪,卻搖頭道:“不敢隱瞞前輩,我……其實沒背誦過岳陽樓記。”
啊?陳言有點意外:“你……”
“晚輩沒上過學。”楚可卿搖頭,幽幽的說了這么一句。
陳言皺眉:“是沒考上大學么?”
咦不對啊,岳陽樓記,也不是大學的課文,是中學的啊。
楚可卿深吸了口氣,眼神里有點復雜,緩緩道:“我,其實從小就沒去過學校上學。自小就在師門里跟在先師身邊學習,師父對我的教育,有點像是那種老式的私塾,對我言傳身教,也都是一些四書五經和周易八卦。主要是學習玄學術數。
詩詞文章,算是雜學,師父是不教我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