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灶臺自然是冰冷的,不過后院的柴房里還有些前剩下的柴火和炭。陳言檢查了一下,柴房沒漏水,東西也沒受潮。
陸思思是城里長大的孩子,沒見過灶臺,壯著膽子要求幫忙,結果添柴火的時候往里塞太滿,半天沒燒著,蹲在灶臺旁的女孩只吸了一嘴的煙,頓時急的臉都紅了。
陳言過去笑著拍拍她讓她挪開,把爐膛里的柴掏出來一些,然后慢慢的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把火燒了起來。
陸思思看的有些興奮,低聲道:“陳言,你從小就干這些活么?”
“嗯,偶爾還要去山上砍柴呢。”
“啊!上山砍柴?”陸思思的眼睛頓時瞪圓:“很辛苦吧?”
“對啊,有時候還會遇到狼呢!”陳言瞪眼胡說八道。
其實他就是在逗陸思思這個丫頭的。
如今的除了極偏遠的地區,這種靠近龍國東部的農村,也不怎么砍柴了——保護綠化么。而且很多地方,山都承包出去了,哪里去砍柴去?
木柴其實可以買的……而有些人家其實也已經開始燒炭或者用燃氣了。
旁邊顧青衣已經熟練的打開了廚房后面小屋子,翻出了一些曬干的咸菜,就連米袋子也提了出來。
陳言看了一眼,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你倒是熟悉我家的東西擺在哪兒啊。”
“嗯,上次我一個人過來的時候,還在這里生火做了飯,這咸菜挺好吃的。”顧青衣一板一眼的回答。
顧青衣刷鍋,陸思思也卷起袖子來幫忙洗碗。
不多會兒,陳言看著陸思思一雙小手凍的發紅,抱著一摞碗筷跑了回來,臉上卻帶著一絲愧疚:“對不起啊陳言,我不小心摔碎了一個碗。”
陳言皺眉,過去接過碗筷來,然后幫女孩把袖子放下來,又握了握女孩凍的冰涼的手,嘆氣道:“我家的水龍頭沒有熱水的,凍著了吧。”
“還,還好,就是碗……”
陳言搖頭笑道:“摔個碗沒事,碎碎平安么。一會兒我去掃了。你去坐著歇會兒吧。嗯,我奶奶的房間里有空調,你去打開暖和暖和。”
老太太不窮,其實家里的條件還是不錯的。各種家電都有,電視機空調什么的都齊全,堂屋后面的過道里,其實連洗衣機也都有的。
站在灶臺邊的顧小娘,看著自家好大兒抓著人家姑娘的手,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嘴角扯了扯,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把陸思思哄著離開了廚房,陳言去堂屋里把一些帶回來的年貨里的食物搬進廚房——大部分都是之前方老板送的,什么冰凍的海鮮,加了茅臺酒的灌香腸之類的。
煮飯用電飯煲,灶臺上坐上了水,陳言又切了些香腸之類的東西,顧青衣則弄了些曬干的咸菜。
陳言喝了口水,然后走到了外面堂屋,卻看見陸思思并沒有在老太太的臥室里,空調也沒開。
姑娘在院子門口蹲在那兒,旁邊的掃帚簸箕里,已經把摔掉的碎碗收拾好了。
陳言走了過去,就看見姑娘蹲在院門口,卻正在摸一只小狗。
狗看著不大,是那種還不到一歲的樣子,應該是村里誰家養的田園犬。這種狗長大的模樣并不好看,但大部分動物的幼崽都是可愛的。
小姑娘蹲在那兒,小狗就在她面前轉悠,然后任憑姑娘在它的腦袋上摸來摸去。
陳言站在陸思思身后瞧了一會兒,笑道:“你喜歡小狗?”
“嗯?”陸思思不好意思的抬頭看了陳言一眼:“家里不讓我養,而且……之前我也不敢養。”
陳言點了點頭,然后笑道:“摸完了狗一會兒記得洗手。這里不像城里,城里養狗,主人隔三岔五會給寵物洗澡。鄉下的土狗,一個月都未必洗一次的。”
“啊?”
陸思思一愣,下意識的收回了手——畢竟城里長大的女孩子,雖然從小不受父母寵愛,但家境實實在在擺在那兒,生活不差,也養成了愛干凈的習慣。
不過女孩糾結的看了看面前的小狗蠢萌可愛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又重新伸手擼了起來。
反正……一會兒洗手唄。
兩人在門口說了會兒閑話,顧青衣已經走了出來,還搬了個小板凳,就坐在了屋門口,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瓜子來,坐在小板凳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抬頭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