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不絕口?
他背后罵我不識時務還差不多吧……楚可卿心中冷笑。
眼看面前這個市儈的黑西裝,楚可卿心中就有些不喜,搖頭道:“之前是黃明義的大弟子給我打電話的,他人呢?”
兩個弟子都是面色古怪,那個穿孝子服的二弟子就立刻用義憤填膺的語氣道:“鬼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師父尸骨未寒,他忽然說走就走掉了,招呼都不打一個!我看這人是良心被狗吃了去!師父生前對他最是器重,死后這撲街卻一點孝心都沒有!”
“對!”黑西裝也立刻加入了聲討:“師父生前最信任他啦!就連道場的賬都交給他管的!他前天早上忽然就跑路了,他是管錢和管賬的嘛,鬼知道他是不是卷走了多少錢的!我們也在找他,但都找不到嘛。”
楚可卿皺眉,仔細的又追問了幾句,從這兩人罵罵咧咧的話語里,才勉強算是把事情經過拼湊出了一個大概來。
那個大弟子是前兩天的一個早上,忽然從道場里離開的。
離開的時候,沒有跟道場里的任何人打招呼說話,而且這一去,就再無消息了,怎么都聯系不上。
加上他原本就是負責管賬管錢的,自然就會被人懷疑是師父死后,卷款跑路。
楚可卿還追問,這人走之前是不是接過什么電話,跟什么人聯系過,不過卻問不出什么來。
“他是師父首徒嘛,師父死后,他就讓所有人都要聽他的,收拾師父遺物的時候,還把辦公室關起門來只許他自己一個人進去!”
“對啊對啊!搞得好像防賊一樣防我們!我們也都是師父的徒弟啊!
我就懷疑,他肯定是手里掌握了師父放在他那邊管理的錢財,如今師傅死了,那些錢么,沒人追問他,他卷著跑路了吧!”
“就是!平日里都是他管錢管賬,道場里到底有多少現金,多少家底,除了師父知道,就只有他清楚了。我看他就是黑了心,把師父的錢卷跑了的。”
這兩個弟子仿佛對于大師兄的消失,并沒有太多的關心,但是攻訐起來卻很是賣力氣。
陳言心中一動,大概就看出這兩人的心思了。
本來么,若是大弟子還在的話,黃明義死后,道場里自然是大弟子繼承的——錢財和賬目也都在他手里。
不過他這么一走,倒是給了老二跟老三很大的盼頭了。
不管老大是不是卷錢跑路,先把一個不孝的罪名,外加一個“卷錢”的罪名,統統扣到他頭上去再說。
尤其是當著楚可卿這種“長輩”身份的人的時候,更要先把罪名宣揚出去——說不定這兩日,他們在其他來吊唁的賓客面前已經做過類似的事情了。
不過是兩狗爭食而已,爭奪的是今后這個道場的話事人的位置罷了。
陳言還特意用望氣術看了看這兩個人……
兩人身上都沒有什么元氣波動,大概是修煉功法不成,沒有入道。
而隨后的交談中,陳言也大概的聽出了些消息。
在黃明義的這個道場里,他的三個弟子,老大老二老三,都是他的嫡傳。平日里,黃明義只專心去結交那些權貴客戶,而老弟子負責道場的一切日常事務,包括道場的錢財賬目也都是在他手里管著——可見這個大徒弟,是深受信任的。
而老二跟老三,能看出地位的差別。
老二和老三身無元氣,功法是沒學會的,但應該都學了些堪輿風水的本事,已經可以獨立坐堂接些生意,打著黃明義親傳弟子的身份,倒也混出一點小小的名氣來。
這兩人除了合力在楚可卿這個長輩面前攻訐失蹤的大弟子之外,兩人之間其實也有些齷齪的,在交談過程里,明里暗里,都在討好楚可卿,試圖在這位長輩的面前留下自己的好印象。
而同時,又在有意無意的去踩對方一腳。
比如穿孝子服的二弟子,就會暗示自己平日都是在道場里坐堂,用心傳授技藝給第三代的弟子,而三弟子卻總在外面忙碌,也不知道瞎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