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是仿佛老了十歲以上。
陳言端詳了一下楚可卿,收回了白狐內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變形術可以持續幾個時辰,走吧!”
楚可卿長出了口氣,但眼神里卻滿是光芒!
她跟在陳言的身后,雙手不停的撫摸自己的臉頰……
法術?
這是法術?
我剛才居然施展了一個法術!
·
從盤山公路上走下來,小路的地面泥濘。今日下了小雨,霧氣也看著好像越來越濃,空氣里就仿佛充滿了一股子潮濕陰冷的味道。
那荒村的房屋稀疏,尤其是最外圍的建筑已經頗為破敗,甚至有的地方已經坍塌。
天色在霧氣加小雨的作用下仿佛又暗了幾分——此刻的這個樣子,不像是早晨,倒反而像是傍晚。
就在光線越來越昏暗的時候,兩人卻看見那荒村的中央,一棟全村最高的小樓上,忽然亮起了燈來。
那燈光在黑暗中很是醒目,就見那小樓的兩邊樓角上,好像垂下了長長的燈籠,隨著光芒閃爍,兩人越走越近,卻總覺得那燈籠的光芒越發的詭異。
仿佛不是橘色的燈光,而是那種隱隱的泛著一絲慘綠的樣子。
終于走進了荒村之中,越過村口第一座建筑的時候,那房屋和院落都已經破敗,尤其是院墻也已經倒塌了小半,院中雜草叢生,幾乎要將房門都埋沒。
兩人緩緩走過,就能看見原本的屋頂都已經破了個窟窿,忽然就聽見里面撲朔撲朔一陣動靜,幾只不知名的黑鳥從其中尖叫著竄上天空,卻并不飛遠,只是在頭頂這片區域盤旋。
陳言瞇著眼睛眼睛沿途看著,就發現荒村中那些廢棄的建筑里,隱隱的都有一種風聲嗚咽的聲音傳來,聽著就仿佛鬼哭,很是瘆人。
偏在這個時候,陳言和楚可卿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臉色微動。
兩人一起回頭,就看見身后來時的道路上,一團灰白色的影子,卷著霧氣,飄飄忽忽朝著這里移動而來。
耳朵里更是能聽見仿佛是某種蹄子踐踏在道路上的聲音。
兩人一起回身,然后迅速站在路邊,楚可卿已經伸手摸進了那個挎包里,目光閃動,警惕的看著那團影子。
忽然,陳言伸手按在了楚可卿的手背上,楚可卿一抬頭,就看見陳言面色平靜的對自己輕輕搖了搖頭。
那團灰白的霧氣漸漸近了,透過霧氣可以看清,這居然是一人一騎!
這年頭,還有人騎馬走路?
陳言心中冷笑。
就見那個騎馬的人,一身白色的袍子,卻不是那種白衣如雪的感覺,而是那種慘白慘白的樣子,就仿佛是墻壁上刷的白石灰。
腦袋上更是戴著一頂高高的白色帽子,那帽子看著有三十多厘米長,就仿佛在腦袋上腦袋上豎了根白色的煙囪。
那人坐在馬上,雙手卻抱在胸前,兩手抄在袖子里,任憑胯下的那匹馬行走,這人坐在上面身形卻很是平穩。
而讓楚可卿頓時目光收縮的是……這人胯下的那匹馬,赫然似乎一匹紙馬!
那馬匹看著高大,體態雄健,昂首挺胸的樣子。但走近了才發現,這馬匹全身也是慘白,隱隱的能看出竹木的骨架,上面的慘白的皮毛,卻根本就是紙扎的。
那張馬臉倒是畫的惟妙惟肖,但雙目無神,奔跑的時候也聽不見馬匹的呼吸和嘶叫,就這么靜靜的邁步跑著。
騎著紙馬的人漸漸來到兩人身邊,馬匹放緩了速度。
那馬上的白衣高帽人,仿佛低頭看了看站在路邊的陳言和楚可卿。兩人看清這人一張臉龐也是慘白,就仿佛是家里裝修的時候墻壁上刷的膩子。白得甚至都看不清這人原本的五官輪廓。
陳言拉了一下楚可卿,然后往前邁了半步,冷冷的看著馬上這人。
雙方仿佛對視了幾秒鐘后,馬上那人卻忽然點了點頭,好像是打招呼示意了一下,就重新抬起頭來,目視前方,胯下的紙馬重新邁步,往荒村的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