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即便是大戰了數萬年十萬年,域界中依然無法弄清楚,這些祟是從何而來。”有蘇夷苦笑。
陳言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
有蘇夷嘆了口氣,面色復雜。
“如今往回贅述的話,我不確定具體是在哪一年,祟開始出現的,畢竟我不是仙臺之中管理仙譜的官員。
我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也不知道在哪一年,域界的西北疆域,忽然出現了一場災難。
有一個牧獸族其中三個部落,一夜之間被滅,丁口無存,牲畜也無一存活。
仙臺震怒,派出大修士統帥戰部仙軍前往稽查,若有妖孽就要雷霆掃蕩。
然而派去的修士和仙軍在那個地方調查了數日卻一無所獲。
被滅掉的部落,人畜皆死,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而且根據大修士的檢查,凡是死去的部族,連元神都被抽去了。
仙臺原本以為是什么魔修或者大妖作亂,還下了賞格,派出大修士去掃蕩附近的魔修和邪妖,很是殺了一批——既然找不到元兇,就犁庭掃穴!殺一批邪惡妖修魔道,元兇多半也在其中。”
陳言點了點頭,這個做法倒也沒什么問題。
“做完之后,仙臺頒下法旨公布,人人皆以為事情已經結束。
可不想過了幾年后,北疆又出現了一次類似的事情,又有一族的幾個部落被滅,人畜無活!
仙臺隨后又派出大修士調查,卻依然和之前的那次一樣毫無所獲,只能再次按照上次的做法,在事發之地的附近,圈地千里,千里之內的魔道邪妖,被一掃而空!”
陳言緩緩道:“我猜,事情依然沒結束吧。”
“嗯,那次之后,域界的西疆北疆南疆,就隔個幾年,就會發生一次這種事情。
到了后來,事情發生的規模越來越大,部族被滅已經不能讓對方滿足,甚至還有疆域的大城被攻。
滿城上萬仙民被屠,元神被抽。
但攻擊大城,終于還是將消息流傳了出來。
大城之中自有聯絡的法陣,城被攻,就有城中鎮守用法陣上報仙臺——第一次,祟的面目暴露在了域界的眼中。那是一種奇特的東西。”
“怎么個奇特?”陳言來了興趣。
“第一,它們不知道從何而來。經歷了入侵后,它們滅城滅生后,就會褪去,雖然一次鬧的規模比一次大,但每次達到目的后,殺戮滿足,就會離開。
可是它們從何而來,離開后又去了何處,卻始終不知。
每每戰后,都有大修親自千萬戰場追索,可是往來千里萬里,卻始終追不到這些家伙退去了什么地方。
甚至攻打關隘城防,對方已經是數萬數十萬的規模,往來大軍退去的話,肯定會沿途留下痕跡。
但大修追索,卻毫無蹤跡,仿佛這些家伙是憑空忽然出現,又憑空忽然消失。
域界的陸地已經查遍了,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巢穴到底在何處。
南疆海域也被襲擊過,事后又大修追索,有尊者涉險進入海域,深入萬里,卻依然不見線索。
而這些‘祟’每過幾年就會鬧上一場,而且出現的地點不同。域界的北疆,西疆,南疆,它們都會出現。
就是不知道,它們是如何轉戰萬里,可以從四面八方聚集這么多力量來入侵域界的。
隨著戰事一次次的擴大,一座座邊城被屠,一個個部族被滅,域界太平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局面就被徹底打碎。
最后,仙臺為了抵抗‘祟’,就在域界疆土之外,打造了‘三臺八鎮十六關’,以抵抗‘祟’的入侵。
這三臺八鎮十六關設置后,祟果然不再深入域界疆土。
仿佛它們天然就會追逐距離邊疆最近的生靈聚集之地,行事也沒有什么‘突襲敵后’或者‘長驅直入’的打法。
關隘頂在最前面,它們就會老老實實的只攻擊邊關。
于是,三臺八鎮十六關,就成為了域界疆域的保護傘,擋下了祟的所有侵犯。”
陳言沉默了會兒,問道:“你剛才說它們奇怪,還說了第一。既然有第一,那么當然還有第二吧?”
“第二是……域界之中懷疑,祟的產生,和域界本土的部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