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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畜族的營地內外,看見此情此景,不論是炮灰還是精銳,這些兇畜族都一起發出了振奮的吶喊和吼叫。
陳言站在其中,他有些諷刺的看著周圍那些同樣身為炮灰的家伙們,不太明白這些蠢貨到底在高興些什么。
因為接下來,不出陳言的意料……
當高臺上的兇畜族領袖再次發下命令,旗幟揮舞后,炮灰隊列的第一排開始動了!
在粗魯的喝罵和驅趕下,第一排的炮灰兇畜族很快開始奔跑沖鋒。
不過這個時候,這些腦子簡單的蠢貨們,似乎士氣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再想早晨被人從睡夢中踹醒的那種情緒,而是看到城防法陣被溶解后,他們似乎生出了某種不切實際的亢奮來!
第一波炮灰的沖擊,隨著兇畜族們高大的身軀和強悍的體魄,很快就朝著雪崖關推進!
這幫家伙狂呼咆哮著,揮舞著手里的武器,在雪地凍土上撒腿狂奔著……
然后,迎面,忽然之間,空氣之中仿佛傳來了一聲“嗡”!
如同繃繩震蕩的聲音。
陳言站在第四波隊伍里,眼睜睜的看著,從那高大的雪崖關城防上,天地之間,一片密集的影子,鋪天蓋地灑了下來!
落向了那群正在狂奔向雪崖關的炮灰們的頭頂!
原本的吶喊和狂呼咆哮,在瞬間忽然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亢奮的聲音,陡然之間就化作了無數的慘叫和痛苦的哀嚎!
那密集的箭雨鋪天蓋地落下后,沖鋒的第一波兇畜族炮灰,只是一個瞬間就如同被收割的麥田,倒下了一大片!
原本還算密集的隊列,瞬間就變得稀疏了許多。
地面上插滿了箭簇,倒滿了尸體!更有中箭的兇畜族一時不得死,在地上打滾哀嚎,此起彼伏……
但兇畜族的第二波炮灰隊已經繼續沖了上去!
然后是第三波,第四波!
陳言所在的第四波隊伍往前壓上的時候,之前那種莫名其妙的亢奮情緒,在這群炮灰里已經消散掉了。
所有人只是低著頭,悶頭往前狂奔。
陳言故意跑在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家伙的身后,縮著脖子,含胸彎腰——要不是此刻距離兇畜族的營地還太近,他恨不能就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了。
陳言跑出第二十步的時候,前面那個身材比他高大的兇畜族,就已經中箭倒在了地上。
就在陳言的眼皮地下,這個比他高了一個頭的兇畜族,脖子上有一根箭扎了進去,就在他的脖子和肩膀的交界處,箭扎進去了三分之一的樣子,看這個長度,應該是插進了他的胸腔里。
這個倒霉又可憐的家伙撲倒在地上一時不得死,只是口鼻里涌出大量的鮮血來,還在吭哧吭哧的茍延殘喘。
陳言沒猶豫,直接撲在了地上,一把將這個家伙抓了起來,扛起然后舉在了頭上,繼續往前快步奔跑……
陳言的這個動作,在混亂的戰場上一開始并沒有引起什么關注,不過距離他很近的地方,有幾個兇畜族看見了陳言的舉動后,這些愚蠢的家伙忽然就開了竅!
很快,第二個把同伴死尸從地上抱起來舉過頭頂當擋箭牌的兇畜族出現了。
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
這個兇殘而野蠻的種族,做出這種事情來毫無心理障礙。
陳言甚至看見了一個身材高大,幾乎接近“精銳”標準的家伙,一手抓著一個同伴,舉在頭頂——關鍵是,被他抓在手里當擋箭牌的兩個同伴,其中一個還沒死!
身后兇畜族的營地方向,轟隆隆的弩炮還在發射。
一道道帶著古怪惡臭的惡靈樹干射向雪崖關,天地間的那片金色天幕已經被蠶食得千瘡百孔!
陳言舉著尸體狂奔,他聽見得頭頂傳來噗噗噗的幾聲,手里的那個擋箭牌又扎上了好幾根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