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總之,當第一個腦袋被砍下來的時候,第一具尸體倒在地上的時候……
這場流血,就變成無可避免的了。
一邊要逃亡,想回家。另一邊要制止,要鎮壓。
雙方的沖突,很快變成了互相的敵視和兇狠的撕咬!
兇畜族原本就是兇殘暴虐的種族,在此刻,雙方的每一方其實內心都充滿了惶恐的時候,一旦出現了流血事件。那觸目驚心的鮮血,很快就把所有兇畜族心中的惶恐,化為了無邊的戾氣!!!
一個身材高大的精銳兇畜族,剛揮刀將一個試圖逃跑的底層炮灰砍翻后,他沒有發現,周圍那些從前看向自己都是帶著畏懼和順從的“底層蟲子們”,此刻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那一雙雙紅著的眼珠子下,藏著恐懼之后的暴虐和戾氣!
扔掉的武器,很快被七手八腳的撿了回來,然后這些瘋狂的“底層蟲子們”,就舉著武器,朝著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精銳同族撲了過去!
一個剛剛砍死了一個“逃亡者”的精銳兇畜族,才轉過身,就被同時撲到面前的三四個底層蟲子撞翻,他被推翻在地后,手里的刀子依然狠狠的劈砍。
在鮮血激蕩后,壓在他身上的三個底層蟲子都被他一個個捅死后,可是卻更多的底層蟲子撲了上來。
一陣陣慘叫后,這個兇畜族身上的皮甲被撕扯開,他感覺到無數雙手抓向自己,他手里的刀子在砍了幾下后,就被人奪走了,越來越多的底層蟲子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手臂被拽的快斷掉的,還有蟲子居然張開嘴巴狠狠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最后,隨著一個巨大的腦袋被兇殘的撕扯下來,再被狠狠的甩上半空后,在咕嚕咕嚕的滾落到遠處,臉上殘留的是一張驚恐而扭曲的表情!
逃亡演變成了暴動,而暴動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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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又過了兩個多小時后,這場暴動才終于,在兇畜族投入了更多更大量的精銳力量的鎮壓后,強行被按了下去!
甚至還有數百名滿身紅光的怪物參與到了鎮壓的過程之中。
營地后面的亂象終于被停止,慘叫和哀嚎,憤怒的咆哮等聲音,也終于停息。
可營地的后方,地面上,留下的是遍地倒斃的死狀態凄慘的兇畜族尸體!!
然而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為暴亂之所以平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更多的底層的蟲子們,已經跑掉了,逃向了那邊湖水的方向,沿著湖邊的兩側,逃離了這片戰場……
不是把暴動的家伙殺光了,而是……跑的多了,才安靜了。
整個兇畜族的大營的后方,殘留下的許多兇畜族的下層和底層的族人,已經被精銳們用武力鎮壓下,驅趕聚集成一群群。
但是這次,他們表現出來的延伸不再是恭順或者那種對壓迫習以為常的麻木。
那一雙雙充著血,滿是戾氣的眼睛,讓一些精銳兇畜族戰士,都感覺到心中有些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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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的行動已經徹底停止,不再有后續沖上去的戰士,在雪崖關下鏖戰的兇畜族,很快就被一個個殺光,也有一些殘余的紅光怪物,在聽到了營地那邊傳來的號角后,抽身離開了戰場,往回撤下。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兇畜族的營地里,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半天后,營地里的兇畜族才發出了一陣陣的咆哮和喧嘩。
終于,一個命令從這次征戰的那位花里胡哨的地位最高的戰爭大祭司嘴里發布了出來。
“退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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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邊被憑空“制造”出來的巨湖的另外一邊。
茫茫的惡靈樹的林海,在林子的邊緣,不少惡靈樹也在方才的大地震蕩之中倒塌。
而在一切歸于平靜后,隨著林子里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呼哨,隨后仿佛連鎖反應一般,呼哨的鳴笛的聲音在林子的兩側此起彼伏的響起。
過了會兒后,一匹雄壯的奔雷獸,群上覆蓋著一層帶著鱗片的皮甲,邁著步子緩緩的從林子中走了出來,走出林海的邊緣,立在了那邊浩瀚大湖的不遠處。
奔雷獸上,一個穿著金色全身鎧甲的人類坐在那兒,頭上的金盔下,是一片金屬覆面。
很快,從這一騎奔雷獸的身后兩側,越來越多的奔雷騎從林子里冒了出來,散落在了這個金甲將軍的兩側,密密麻麻的沿著林海的邊緣散開。
粗粗看去,就有至少千騎以上!
誰也不知道,如此數量的奔雷騎,是如何繞過了正在攻城的兇畜族的大軍,越過了雪原,居然出現在了兇畜族的地盤——這片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