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笑了笑:“好,道友天賦不差,能修到第二境,將來破境天人,也未可知。”
這話聽著就是客氣話的語氣——說的好聽,卻也沒多少誠意,就跟過年的時候你隨口對人說一句恭喜發財差不多。陳言也沒太當回事,不過還是做出客客氣氣的態度謝過了。
中年人點了點頭,伸手把桌上的那張紙拿起來看了一眼,一揮手,那管毛筆就消失不見。
隨后,他反手把這張紙頭轉身塞進了墻壁上的那個獸頭的口中,機關獸頭嘴巴一閉,將這張紙吞了下去。
中年人才對陳言笑道:“請道友近前來,伸手摸在獸頭處,默運元氣,往里注入一絲元氣……嗯,不須多,只注入一絲即可。”
陳言雖然不明就里,但也依言上前,伸手摸上的墻壁上的那個機關獸頭,只覺得手感冰涼,在中年人的注視下,將一絲元氣灌注其中。
陳言退后,中年人卻盯著陳言打量著,過了會兒,身后的機關獸頭發出了咔咔咔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言總覺得這聲音,有點像那種老式的打印機的動靜。
中年人聽到這個聲音,眼神里卻流露出一絲微弱的釋然,眼神也松弛了下來,對陳言笑道:“成了。”
說完,他一伸手,身后的獸頭重新張開嘴巴,將一道流光噴出,落在了中年人的掌心。
他的手掌之上,赫然托著一枚玉牌。
“趙山河道友,歸元境修士,祖籍桃山,現籍西臺城,于西臺城治所‘納仙臺’入冊。”
中年人隨口對陳言道:“道友的資料已經入冊,并經過了仙臺的審核,之前冊中并無道友的記錄,道友也無什么犯忌的記錄。那么我就恭喜道友,正式成為在冊修士。”
說完,中年人緩緩起身,對陳言拱手一禮:“祝道友仙途順遂,早證天道。”
陳言一愣,但他反應很快,立刻也還了一禮:“謝道友吉言。”
中年人把手里的這枚玉牌遞給了陳言:“這是你的冊牌,憑借此牌,道友可以在域界各疆的大小城池治所暢通無阻,入城皆可享受修士待遇。
當然了,道友是在我西臺城入冊的,今后你的籍貫便算在了西臺城。”
陳言心中也是好奇——只覺得這個登記入冊,也未免太過簡單了些。
沒有什么確切的身份合適,修士豈不是可以任意給自己弄出很多虛假身份和虛假的馬甲來
什么姓名籍貫之類的,就隨口說說,隨口記錄下來,就行了
“那個……”陳言沉吟了一下,正要開口詢問,這個中年人顯然是做熟了這個職位,就先笑道:“倒是有些事情,按照慣例,是要叮囑道友這樣的新入冊修士幾句的。”
“請講。”陳言立刻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認認真真的聽著。
“道友既然在我西臺城的納仙臺入冊,那么,今日登記下什么,以后,便就是什么了。”中年人的語氣略正式了一些,緩緩道:“我的意思是……不管道友之前是不是叫趙山河,從今日起,你便只能叫趙山河了。
道友可不要存了,再去其他的地方,重新入冊一個身份,改換個張三李四之類的名字,換個身份——這個念頭,可切切不要肖想。”
這叮囑倒是說到了陳言心中的疑點上了,不過他臉上不動聲色,正色道:“我自然不會這么做。”
中年人卻淡淡一笑,似乎看穿了陳言的心思一般,緩緩道:“道友既然之前不曾入冊,那么必定是今日剛修行有所得,雖然我不知道,道友為何已經修到了歸元境才來入冊,不過嘛,這種事情雖然少見,也畢竟還是有的。
想來道友應該是在山川偏遠之地苦修,不涉凡俗,修到了這般境界才出來經歷世界,但很多事情,還是要先弄弄清楚再行事的。”
說著,他指著陳言手里的這枚玉牌:“這玉牌,便是道友的身份核證,由西臺城治所入冊頒發——但代表的,乃是域界仙臺的權威認證。
而叫你不要想在別的地方再行虛設假身份,是勸道友不要以身犯險。
適才你輸入的一絲元氣,便是道友身份驗證的步驟。
每個修士的元氣運轉都是不同的,哪怕是修行的同一個功法,同一種元氣搬運術,但元氣在修士體內蘊集修煉,使用元氣的時候,每個人的元氣施展運轉之中,都會帶著不同的元氣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