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麻煩了……
按照陳言這么說的,這個家伙在自己帶人進院子搜查的時候就在院子里,自己等人卻如同睜眼瞎一般沒察覺,讓這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錯過……
這要報上去,雖然不至于得什么懲罰,但被長老數落兩句卻是少不了的。
不過,這些事情根本瞞不住,趙無忌也是無奈。
只是看向陳言的目光就越發的客氣。
這人有內門南宮勝師兄的賞識,自己手里還頗有幾手本事,而且之前自己查過他在聽講道時候,心性也是很不錯。
這家伙,估計進了外門,以后前途真的不小,自己倒是該好好結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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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靖安堂的側樓大廳里,這個地方陳言上次來過,就看見那位見過的錢長老面色陰沉的站在那兒,雙手負在身后。
眼看兩名弟子扛著東海過來,錢長老看了一眼后,冷哼一聲:“抬到禁房內關押。”
隨后,他看向被趙無忌領來的陳言,面色稍微平和了三分。
“見過錢長老。”陳言拱手行禮。
錢長老淡淡道:“前些日子初見你還是外人,現在也是穿上了宗門外門弟子的袍服了——既然是外門弟子,就不必那么客氣了。”
說完,他故意頓了頓:“聽人報來說,賊子是在你院子里被你抓住的?”
“正是。”陳言語氣堂堂正正:“弟子僥幸發現他的行蹤,一番斗法將他拿下——院子里還有我跟他交手留下的痕跡。”
錢長老點點頭,引陳言進了大廳后,就如同上次來這里一樣,召喚出那可以自動書寫的毛筆紙張來。
陳言也很干脆,將自己和東海打斗的過程大體說了一下,毫無保留。
錢長老聽了,眉頭一挑:“你說,他曾經以重利引誘你,讓你放過他?你拒絕了?”
“也不算拒絕,弟子從他手里也坑到了些好處。”陳言坦坦蕩蕩:“之前貨船被截殺,墜落在山林里的那次,我在林中就遭遇過他,和他交過手——這人身懷替身傀儡,弟子對這個法器很有興趣。
所以……抓住他后,就故意假裝賣個破綻,以放他逃走為由頭,從他手里騙到了關于這件法器的制作之法。”
錢長老面色不變,只是盯著陳言:“你做這種事情,對我還不隱瞞,直言相告,難道不怕被宗門規矩懲罰?”
“在不背叛宗門,不壞大事的前提下,若有機會獲利,那自然要謀取些好處——這乃是自己的心魔啊。
弟子身為天魔陰陽合歡宗弟子,自當直面心魔!”
錢長老面色古怪,但終于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左右你不曾誤事,人也是你抓住了,那么做點符合自己心魔的小事,也無傷大雅。但你切記,心魔可直面,但更不可違背天理。”
“明白!融合,平衡!”陳言客客氣氣的陪笑。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果然宗門不會追究這種事情。
隨后,陳言又把自己在西臺城的時候就曾經和東海為鄰,到顧家貨船上再次相遇的過往都交待了一遍。
“弟子倒是有些想法,這個叫東海的賊子,在西臺城的時候就得罪了不少人,聽說還欠下了很大的外債,又偷偷逃上顧家貨船離開西臺城……或許,貨船半路被截殺,也和他外面的仇家有什么關系。”
“這些事情我們自然會查——嗯,涉及到顧家,也要請顧家的人參與。
剛好那位顧家的鎮將大人還沒走,正在仙山內門做客,等通報上去,應該會派人下來一同審問。”
錢長老沉吟了一下,卻一會袖子,將那管毛筆窩在手里,又抽出一張紙來,在上面筆走游龍,寫下幾行字:
“外門煉器堂行走弟子趙山河,勇擒潛入宗門賊人,心性可嘉,著獎玉錢五百,水火陰陽法袍一件,記三等功勛一次。”
他寫完,反手一引,掌心之中頓時幻化出一枚小巧的金印,在紙上輕輕蓋,留下一枚散發著寶光的印鑒。
“你拿去,去器物堂領取獎勵吧。”
陳言微笑雙手接過:“謝錢長老。”
“不必謝我,你該得的,我靖安堂執掌外門賞罰,自當公允行事。”
錢長老對陳言擺擺手:“你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