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說是經歷過大戰,但說經歷過,也不沒說就一定上陣撕殺過。
戰起封城之前,離開雪崖關進入內陸地界,當時也確實有不少人的。
不過顧酒隨后臉色微動,搖頭道:“這就奇怪了。你自承說是自己膽小,不擅廝殺。可偏偏在前幾日,你卻一個人在院子里,獨自一場激戰,拿下了那個東海?”
陳言卻絲毫不慌,只是臉上苦笑:“顧將軍,我是膽小不敢主動與人廝殺,也確實有畏強避戰之心。
但……那天捉拿東海,是因為他剛好就藏在我院中被我撞上——我當時也是猝不及防,總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吧?
逼不得已,我為了保命才和他動手的。我雖膽小,但被人逼到墻角,也只好放手一搏!”
顧酒面色古怪:“哦?”
這個時候,坐在下面位置的錢長老忽然開口了。
“顧酒將軍。”
“嗯?錢長老請說。”顧酒對錢長老笑了笑。
錢長老面色平和,緩緩道:“這個趙山河,確實性子么,比較膽……嗯,性子謹慎了些的。
那天他抓住東海,我們靖安堂的弟子去抬人的時候,就看見東海全身上下,被……被貼了幾十張縛身的符紙……
人抬回來后仔細一查,足足有五十六張。
當時我堂中弟子都在感慨,說抓住東海的那位師弟,性子也未免太過……嗯,太過謹慎了些。”
顧酒一聽,表情古怪看向陳言,但心中的疑惑卻散去了。
也對。
尋常修士和人動手,把人打倒后,也就隨手丟一個束縛類的法術或者符紙。
把人打倒后,一口氣扔出五十六張符紙!
這特么的,是怕成什么樣了啊!
就跟你把人打死后,還怕對方復活,當場把尸體補刀五十六下?
倒是符合那種,膽小的老實人被逼到墻角,放手一搏后,反抗的同時還心中惶恐的心境。
陳言倒是心中有些暗暗欣慰。
果然,還得是自家人!這個錢長老畢竟和自己打過幾次交道,自己對他一直態度很是尊敬,這不,就幫自己說話了。
顧酒嘆了口氣:“好,我沒什么要問的了。”
南宮遠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陳言,然后他居然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來對著身后的屏風方向,微微點頭,緩緩道:“鐵長老,顧鎮將,外門靖安堂已經問話完畢,兩位可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堂內安靜了會兒,那位鐵長老不發一言,倒是傳來了一個讓尖細清脆的嗓音。
“此番事打擾貴宗門已經這么多日,顧家感激不盡。”
隨著這聲話落下,在場諸位長老都紛紛起身對內堂行禮,南宮遠更是微笑應答:“不敢當顧鎮將如此客氣,本宗與顧家都是正道魁首,同氣連枝!”
眼看諸位長老都紛紛應和,可站在中央的陳言,卻眼睛瞪得老大!
他臉上的表情都繃不住了,下意識的伸長了脖子朝著內堂看去。
這嗓音,這尖尖細細的嗓音!
臥槽!化成灰老子都能認出來!!
是你嗎,顧小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