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可能是暈船暈的,吐的虛脫了吧。
陳言轉身走出房門來。
老板在外面,拿了一個水瓶過來放在門口,道:“你們運氣好,這些天沒什么跑船的來,房間都空著。
說是兩個床位,等于你們包了一個房間,占大便宜了。”
陳言笑了笑,從兜里摸出一包福煙,抽出一支遞了過去。
老板隨意的接過來點上,和陳言寒暄了兩句:“后生家,帶個仔來山里做什么?”
“我們是畫畫的,過來寫生。”陳言隨口笑道:“里面那個孩子是我學生。”
“后生家這么年輕,當先生了啊。”老板肅然起敬。
隨口他吸了口煙,笑道:“你這一說我就明白了,不然的話,還以為你是拐小孩的。我看你這個后生家白白凈凈,像個讀書人。
畫畫的先生我也見過,夏天的時候來過幾個,也是說進山里畫畫,寫什么生的,在我這里住了幾天,哎呀……挑得很,吃不慣睡不慣的,滿嘴怪話。
我就說啊,你就算有錢,在這里,哪里找城里的那種大賓館!
不想住?不想住去山里睡啵!”
陳言聞言笑了笑,沒接這個話,卻向老板打聽起了進山的路線。
“山不好進哦。”老板搖頭:“山里沒公路,我們這里也修不起。進山有兩條小路,都是被踩出來的。
出了村子一直往里,貼著左邊的山走,往里有個水潭,往年來畫畫的人都喜歡去,不過前幾年那邊山塌了,把水潭填掉,就沒人去了。
另外一條路,是我們本地人進山打山貨的道道,不好走的很,路滑,還有爬山路,危險的!
說著,老板拉著陳言走到院子里,指著村落遠處的一片山。
“翻過那邊,走到頂的話有個懸崖,外來的人都說那邊風光好,后來畫畫的人喜歡去,不過我勸你一句,沒意思的,上山的路不好走,下山更滑。
之前就摔死過一個畫畫的學生。”
陳言拉著老板又聊了好一會兒,套話之中,漸漸把山里的一些地形情況摸清楚了,后來又干脆把口袋里的半包煙都拿出來送給了老板,轉身回了房間。
沈十七其實就是吐的整個人虛脫了,在床上躺了會兒迷迷糊糊居然睡著。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陳言坐屋子里,搬個小板凳趴在一張床板上,手里拿了支筆寫寫畫畫。
沈十七起身,才看清楚陳言畫的是一個地形圖。
沈十七湊到跟前,盯著這張圖看了會兒。
陳言低聲道:“從店鋪老板嘴里問到的,我不會繪制地圖,只是按照老板說的,大概畫個方位。”
沈十七瞇著眼睛看了會兒后,伸手在圖紙上一個地方一指。
“走這里,這個方向對。”
陳言抬起頭來看了沈十七一眼。
沈十七指的位置,是老板說的那個,原本有個水潭,后來山塌陷,把水潭填掉的地方。
“就是這里。”沈十七低聲道:“這個地方的山塌了……其實是當年老道士和那個邪修斗法,兩人一邊打一邊跑,一個追一個跑,跑到這里又打了一場,一個山石打碎,那邊山坡塌下來一角。”
陳言點了點頭:“可老板說,這個方向往里,沒路了。”
“就是沒路才對。”沈十七嘆了口氣:“那個邪修進山,就是從這里逃掉的。”
陳言盯著沈十七看了兩眼:“不如……你把具體位置告訴我,我一個人進山就好,你就留在店鋪里住幾天,在這等我好了。”
沈十七卻苦笑一聲,然后看了看陳言,語氣很堅定:“道友,你還是帶著我吧。
帶著我,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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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陳言要求的那個菜:魚干和辣椒在一起炒,還加上了他買的拿一大把菜干。
味道么,意外的好吃!
這地方在山里,靠水,潮氣大,日照也不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