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掐滅煙頭,又點燃一支煙,看到助理還傻愣愣的站在這里,蹙眉。
“嗯…這是暑期檔電影宣發的日程表…還有就是…我剛才打了個電話,讓平臺把池野的那些垃圾廣告都下架了…”
盛檸點了點頭:“嗯,還有事嗎?”
“……廣告部那邊有點不滿。”
“那就讓他們去死吧。”
“……”
“還有事嗎?”
“沒了。”
“出去。”
“……好。”
……
4月初。
《女孩》劇組。
最后一場戲,也是周野和沈佳宜全片中唯一一次親吻的“吻戲”,特意被留到了最后,留到兩人進入最好狀態的最后。
整個劇組屏息凝視,全都在盯著天臺上的那對“金童玉女”。
他們即將分離,似乎要“缺席”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年。
……
四月的風,像少年猶豫不決的告白,時而溫軟,時而帶著涼意。
偶爾一場細雨落下,不冷,卻讓人莫名想起某個未完成的約定。
高考結束那晚,周野和沈佳宜溜進學校天臺。
周野嚼著薄荷糖,用激光筆在天幕上畫連線:“看,天鷹座α到天琴座α剛好是26光年,就像…”
“就像清華到復旦的距離。”
沈佳宜突然接話,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影子。
周野側過頭看她。
月光從穹頂斜斜地漏進來,落在她的睫毛上,碎成細小的光點。
她的呼吸很輕,胸口微微起伏,校服領口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像未完成的素描里最柔軟的一筆。
他突然覺得喉嚨發干。
“喂,沈佳宜。”他嗓音低啞:“你說,二十六光年的距離,我們得用多久才能追上?”
她沒回答,只是從口袋里摸出學生小手電,打開閃光燈,舉向天空。
刺眼的白光在黑暗中炸開,像一顆人造的星星。
“生日快樂。”她輕聲說。
周野愣住。
零點已過,今天是她的十八歲。
……
“要來了!”
天臺外,導演深深吸了口氣,他注意到了,此刻商幼舒的睫毛開始顫抖,漂亮的眸子如繁星。
鏡頭中。
周野忽然翻身撐在她身側,陰影籠罩下來,遮住了大半的光。
沈佳宜的呼吸一滯,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小手電,閃光燈的光暈在兩人之間搖晃,照亮他近在咫尺的眉眼。
“周野,你……”
他低頭吻了下去。
第一次,他撞到了她的鼻尖,薄荷糖的涼意蹭過她的唇角,兩人同時慌亂地偏開頭。
“靠。”他低笑,氣息灼熱:“比解物理題還難。”
沈佳宜耳尖發燙,卻在這時伸手捧住他的臉,在閃光燈熄滅前的最后一秒,仰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