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飛機掠過法庭中央的吊燈,精準降落在法官面前。
老法官沒有打開,因為他知道,這是趙泰在提醒他,他兒子在美國欠下的賭債。
這段劇情很隱晦,但所有人都看懂了,老法官頓了良久,法槌終于落下,卻是一聲微弱的“休庭“。
趙泰走出法庭時,天空飄起太陽雨。
他站在臺階高處,雨傘都不撐,任憑雨水打濕他的頭發,記者們瘋狂拍照,他卻突然搶過一臺攝像機,鏡頭對準自己滴水的臉龐。
“看清楚了嗎?“他對著鏡頭眨眼:“這才叫——“
雨水滑過他上揚的嘴角:“無罪。”
“嘩啦啦。”
現場大雨瓢潑,全國無數個觀影廳此刻都響起咬牙切齒、吸氣、憤怒的聲音。
“這還無罪?!”
“帥,但更可恨!”
“這不揍他?!”
所有人幾乎全部代入,而電影編劇好像料到了大家會這么說。
一聲響徹全國影廳的爆喝如驚雷炸響,驟然襲來——
“——趙泰!!!!”
徐哲忍無可忍,沖出人群,對著趙泰的臉就是狠狠一拳:“這一拳,是為所有被你毀掉的人!”
嘭!
趙泰被一拳打倒在地,兩人廝打在了一起。
又是一陣拳拳到肉,狠辣至極的打戲后,徐哲派出的人終于拿到了實質性證據,匆匆趕來。
而這時,趙泰的精神反而平靜下來,他哼著《踏浪》的調子,西裝依然筆挺,哪怕左眼腫得已經看不見瞳孔。
警笛聲響起,趙泰被押上警車。
影廳內。
熒幕上的片尾字幕開始滾動,施老師輕柔的歌聲在影廳里回蕩。
昏暗的觀影廳燈光驟亮,所有人如夢初醒。
然后,懵了兩秒。
——完了?這就完了?
忽然,熒幕上的字幕滾動還在,但出現了其他畫面。
后記·逮捕。
電視新聞播放趙泰被判刑的消息,徐哲蹲在路邊攤吃泡面。
老板娘塞給他一碟免費咸菜:“大英雄就吃這個?”
他望著遠處趙氏集團依舊燈火通明的大樓,把泡面蓋上,笑:“每天都吃,就是吃不膩,哈哈。”
當眾警探沖進趙氏集團董事長的療養院時,趙父已經死亡多時,大夫說,是因為“誤食”了藥品,但眾警探都很沉默。
趙泰的廢物大哥也死了,是在趙泰臨上法庭之前,被人從趙氏集團最高處的樓頂推下去的——他平時最喜歡站在樓頂俯瞰自己的弟弟,所以趙泰讓他以這種方式“死去”。
后記的結尾,徐哲接受了采訪,但卻并未詳細講述他立功的表現,只是在最后,上司問他:“后悔嗎?”
徐哲在這次追捕趙泰的過程中,傷到了右腿,以后應該要瘸著走路。
上司在問這個,或許也是在問其他。
他想了想,認真的回:“這世道,總得有人較真。”
熒幕重歸于黑暗,現場寂靜一秒,隨后,情緒如潮水浪潮般,拍打在影廳,紛紛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