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銘此刻看到莊霖臉色微有變化,一下子就緊張起來,身體下意識緊繃。
若是這位莊先生真的是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人物,那么只要他有出手的心,就是再多十倍護衛都無濟于事。
但這也就是李炎銘的一種聯想,本就無冤無仇,少公子又禮數周到,對方不至于無緣無故暴起,而若是這等人物本意就是奔著公子來的,那即便之前不停船也不會改變什么結果。
殷曠之則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護衛的緊張,看到莊霖微變的臉色則立刻關切問了一句。
“莊先生,為何話言一半即止?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莊霖看向了殷曠之,拱手致歉一聲。
“殷公子,莊某有事要離開一下,恕不能相陪.”
說話間,莊霖已經站了起來。
“夫子?”“怎么了?”
相比起來,陸景楊天磊等人畢竟已經比較熟悉莊霖,知道他絕不會無的放矢。
莊霖看了他們一眼,在水中他們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遂拿出手串示意了一下。
“主動來了,不過眼下環境你等發揮不出實力,留在此處陪著殷公子聊聊天即可,莊某出去一趟!”
說到此處,莊霖已經抽走了書箱上放著的木劍,隨后直接朝著艙門外走去。
李炎銘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提起好奇,而殷曠之則是跟著站了起來。
“莊先生,莊先生,何故要走啊?而且此刻正在行船途中,也暫時無法下船啊,莊先生.”
莊霖這會心神都在感受著串珠上的氣息,也沒有理會殷曠之,直接走到了倉外的甲板上。
陸景四人這會也反應了過來,夫子的意思是,妖怪來了!
“殷公子,多謝招待!”“我等有急事,不能相陪了!”
“夫子,等等我!”
四人先后起立,隨后到一邊的兵器架上的拿走自己的隨身兵刃,緊隨著莊霖走出了艙門。
殷曠之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立刻在之后追了出來,李炎銘等人當然也跟隨在后。
正在一處相對寬闊的水域上前行,外頭的風將莊霖的衣袖吹得獵獵作響,他眺望遠方,浪濤微起的水面一直延伸到被山擋著的遠方。
“夫子,該怎么上?”“全是水啊,要下去么?”
跟出來的四人這會一個個都亢奮不已,沒有任何一人怯場,之后艙內的主人家也走了出來。
莊霖回頭看了跟出來的四人一眼,隨后手持木劍縱身一躍,大袖飄蕩之下,猶如一只迎風飄蕩的巨大紙鳶,跨越七八丈距離,直接從甲板上落到了附近岸邊山體處。
莊霖幾乎腳不沾地,在山體那邊的樹上一點,借助樹枝反彈的力道,整個身軀就一下“飛”了出去。
莊霖身形之輕盈,身法之飄逸,讓人觀之賞心悅目,但速度卻十分驚人。
“還是那句話,此地水域寬廣,這次你等就先歇著吧,我自去便可.”
人在空中已經遠去,只有那此刻更顯空靈的聲音傳來
在岸邊連續借力之下,莊霖施展外人眼中的絕世輕功遠去,片刻之間已經消失在遠方山體的遮擋之下。
陸景等四人在船上只能干瞪眼,但心中異常著急。
“這怎么辦?夫子不讓去啊!”
“想辦法啊,不能讓夫子一個人上,你們忘了夫子說他也沒把握的?哪怕能替夫子擋一下呢!”
當初莊霖為考驗幾人膽魄心性嚇唬人的話,幾人卻一直牢記在心中。
傳道受業恩同再造,此刻四人的焦急也都發自內心。
“可這怎么追啊?”
“笨啊,抄近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