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船上,莊霖才帶著些無奈看向少年郎。
“殷公子,莊某需要調息一下,船中可有相對安靜的艙室可供使用?”
“啊,自然是有的,先生不嫌棄的話,就請使用我的居室,那里最安靜!請隨我來.”
“好,多謝了!”
殷曠之親自帶著莊霖去了自己在船上休息用的起居室,隨后見莊霖在桌案前盤膝坐下,也不敢打擾,只能小心退出來,關好了門后再去下面的廳室。
不能聽到莊霖親自回答,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而之后的廳內,聲音明顯是壓低了一些,雖然這點程度的聲音,莊霖在樓上也是想聽就聽,而且這種船的隔音本也算不上多好。
陸景和楊天磊等四人雖然也沒能親眼見到整個過程,但至少見到個結局場面,并且他們還是很愿意和少年郎聊的,多少也是滿足了一些人的想象。
甚至如魯誠這樣比較能說會道的,還編撰出了部分合理的內容。
譬如對手擁有非人的力量和體魄,身軀之強健簡直匪夷所思,那山坡上的樹很多是對方打斷的
之后等實在沒什么可講了,桌上的話題就直接轉到了陸景等人之前山中訓練的過程,又引出為什么他們會稱呼莊霖為夫子。
這種事殷曠之同樣聽得津津有味,就連李炎銘等人也都是豎起了耳朵。
雖然四人沒有透露秘籍的事情,但就算是表面說的那些訓練,可也是先天高手親自教導的過程,哪個武者會不想聽呢。
四人從沒說過莊霖是先天高手,甚至以他們在武道上原本的眼界,都還不知道有先天境界這一層。
莊霖自己也沒說過他是什么先天高手,但似乎樓船上的其他人都已經將此視為既定事實了。
當然不得不說,四人一起添油加醋緊張兮兮的描述過程,聽起來確實有些帶勁,就連樓上的莊霖聽著都覺得有趣,同時心中也暗暗記下一些事。
原來那幾天訓練人的時候,還有這些不足可以改進,原來有時候我都覺得他們到極限了,其實還可以加大力度
嗯,即便這會有人可能是口無遮攔的吹牛,但你敢吹出來,想必也是有心理準備了吧!
帶著幾分趣味地這么想一想,莊霖又很快定住心神,他展開手掌,手心懸浮起了一滴黑瑩剔透的水珠,正是那一滴得自截江鎖龍陣的癸水真精。
這可是研究水行基礎的好機會,有時候從零到一才是最難的部分。
這一滴癸水真精在這,莊霖就明白那黑魚精的道行被廢去了大半了,既然決定下回還給“灞波兒奔”,那么現在就得抓緊時間研究研究。
等莊霖心神一沉入這滴水珠,心湖頓時起了漣漪
隨后莊霖念頭一動,這滴水珠就直接繞身飛動一周,然后一下點在他眉心消失了。
而幾乎同一時刻,莊霖心中的意境天地再次顯化,而此時下方山川大地仿佛都已經不在,只有茫茫大水,這大水甚至孕育出各種水中之靈——
當天下午晚些時候,小圣山的那處山脊上,那名女子還坐在擺開的桌案前喝茶。
不過這會女子已經不會一直盯著天了,而是擺了一面銅鏡在桌上,遙遙照著北斗方位,這樣看鏡子就行了,只需要過一段時間擺個新角度,不用擔心看漏什么。
其實女子自認正常情況下是能感應到星力異動的,但是之前那次所見把她給整的不自信起來了,也說明是不正常的情況。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既然發現了,那么越是這種時候越得細心!
忽然,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看向延伸的山脊一側。
大概又過去一會,一陣“踢踏踢踏”腳步聲漸漸傳來,一個有些頹廢的漢子跑來了,速度倒是不慢,但兩只腳上的靴子有時候會在跑動中拖地,仿佛隨時都會摔倒一樣,人還沒跑到,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女子也是面露詫異,剛剛她差點以為感覺錯了,此刻見到了來人才知道真是這樣。
“黑澤?你的氣息怎么衰弱成了這幅樣子,我還以為是山中又有哪個開了靈智的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