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下,夕渺帶著黑魚精已經一步步走上了跳板,雖然是一名女子,但因為身材高挑,加上外罩的裘絨大氅撐起體魄,讓她身形不遜于男子,更是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就連在船舷邊上的船夫和侍從,都下意識后退了幾步,仿佛上來的不是什么絕色女子,而是一個兇人。
這會莊霖也顧不上是不是喧賓奪主了,對著女子做了一個邀請手勢。
“請!”
女子也報以笑容欠身回應。
“先生請!”
隨后兩人一前一后,先后進入了船艙內部,里面正在整頓桌案席面的侍從侍女一下就緊張了起來,紛紛加快了速度,隨后立刻離開站在兩邊。
而在莊霖和夕渺進去之后,外頭的人居然一個都不敢往里走。
陸景四人和殷家一眾只是朝內瞅了兩眼,然后全都看向了對面的黑大漢,后者帶著幾分無辜的眼神,也在看著對面的人。
是的,黑魚精也不敢進去
莊霖和夕渺一人占據一張桌案,先后落座之后,夕渺多少有些拘謹,裝作若無其事地整理自己的衣裳,而莊霖則朝著船艙外看了一眼。
“喜歡站在外面?”
外頭的陸景等人心理負擔最小,反應過來之后一個個先往里面進,隨后殷曠之等人也愣了一下,紛紛走了進來,最后只剩下一個蠻水大王還待在外面。
原本裝作整理衣服的夕渺一看這情況,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連忐忑感都輕了。
“別給我丟人了,還不快進來!”
“呃是是是.”
黑魚精趕忙應了一聲,微微弓著身子走了進來,隨后也不敢入座,就站到了女子身側,全程不敢抬頭看莊霖,那程度比此刻的殷曠之面對夕渺有過之而無不及。
莊霖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相信應該不是這“灞波兒奔”帶人來找場子了,多半還是這夕渺大王自己心頭過不去。
“好了,來也來了,坐也坐了,還有何事,不妨直言!”
莊霖直接開門見山,這倒是把夕渺給問愣住了,她想要開口,又看了看周圍,在這說好像不太合適。
“我”
莊霖看她這樣子,不知為何壓力驟減,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你自己要來船上的。
“傳音不會么?”
輕微但也清晰的聲音傳入夕渺的耳中,她一下反應了過來,既然對方并不是故意擺譜刁難那就好辦。
夕渺也不傳音,只是笑了笑道。
“何須如此麻煩呢,這位小公子,還有諸位.得罪了!”
在眾人被夕渺的聲音吸引的時候,后者口中輕輕吐出一股氣息,坐在她旁邊的莊霖微微皺眉卻沒有選擇阻攔。
下一刻,船上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一個強烈的困倦感,甚至都來不及說上幾句話,就先后軟倒下去
“好了,現在說什么都方便了!”
夕渺笑嘻嘻看著面前的仙修,簡單一個法術卻也是試探,真人不阻攔便也算是探清一些底線,不至于一舉一動都犯忌諱。
黑魚精眼神帶著幾分幽怨地看著夕渺,莊霖掃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好像能明白這家伙的想法,似乎也想一起昏睡過去。
“那么道友既然不是來找麻煩的,又有什么事是如此迫切要說的呢?”
莊霖又問了一句,同時雙眼之中隱有黑白二氣微微流轉。
坐在一邊的夕渺接觸到莊霖的眼神,莫名有種一切被看穿的感覺,甚至可以說在靈覺層面有種異樣的不安,仿佛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
但夕渺沒有東想西想,她從傳承中就明白一些事,所以也立刻猜到了緣由。
“仙人法眼果然厲害,可是隨意用法眼看我原形,對一個女兒家來說甚是無禮,仙長可真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