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霖回了一禮,然后才繼續道。
“鄙人莊霖,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莊霖說話的同時也隨著他念頭一動,執傘人身上的白光頓時消散,他的壓力也驟減,讓他不必再勉力支撐才能站直。
“名字么?已經忘了.有幸得見,先生就叫我執傘人吧!”
失去了玲瓏寶塔的壓制,執傘人之人身上的靈光又有消散的趨勢,不過此刻莊霖就在這里,自然不會眼見他消散,穩住前者的形態對于莊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難度。
在白光消散之后,莊霖以劍指在執傘人一側胳膊上一點,一抹白光一閃而逝。
頓時執傘人那近乎半虛半實的身體,好似自莊霖指尖落下的地方開始蕩漾起波紋,并且很快傳遞全身,而波紋過去的地方,其身軀則迅速由虛轉實。
執傘人詫異了一下,察覺到自身的一切氣機都被封鎖了,不過他并不覺得被冒犯,也清楚這是一種幫助他的手段。
而且在氣機封鎖的同時,也有一股淡淡的生機之力融入體內,這讓執傘人處于潰散狀態的身體有了一個狀態扭轉的起點,算是真正穩住了他的狀態。
“道友稍等,待我查看塔內情況再為你解惑!”
莊霖知道執傘人一定有很多疑惑,但他現在也比較在意邪佛的情況,說話間已經經過執傘人,走向內側一人多高的風化佛像所在。
執傘人側目看向經過的儒仙,又看向面前隨著儒仙一同走來的劉宏宇,后者也行了一禮,但不等前者回禮就快步跟上了儒仙。
“夫子,我們不是故意的.”
“夫子.”
高然和孫耀顯然情緒低落,第一次任務就沒有辦好,這種挫敗感比本身對責罰的擔憂更甚,這還是他們并不清楚邪佛對大局的影響,否則可能更不安。
不過比起學堂上做錯事被抓之時的嚴肅,此刻的莊霖倒并未有什么責備之色,反倒搖頭寬慰一句。
“不必憂愁,這位道友要動手,你們攔不住,除非本身玲瓏寶塔就不開放,但定下此策之人是我,要怪也得怪我才是”
說罷莊霖已經伸手觸碰了風化佛像的眉心,將一點就連高然和孫耀都看不到的劍痕堵住。
這一道劍痕在,三尊邪佛的元氣就不斷外泄,又因為它們本身的特性讓它們沒那么容易死去,所以就像是被無限放血,卻又無限接近被放干血。
雖然還活著,三條命卻都去了九成九。
這真是莊霖和夕渺都未曾設想過的道路,它們還真有狂的本錢,這都死不掉,但想必遭受的痛苦也是十分夸張的。
又或者說這種狀態可能也是一種機緣巧合的產生的,若是執傘人多哪怕一分余力,三尊邪佛也該消亡了,反倒是現在這樣,可能多受十幾年的苦。
隨著莊霖封上這一處劍痕,佛像中漸漸產生一絲微弱的神識回應,很虛弱,但卻充滿了一種異常的迫切感。
“儒仙.我答應你的要求!”
“我也是,我也答應!”“還有我,放我們回去,不,換一個地方鎮壓也可!”
“我不想在這個地方!”
“我們信你了,信你了”
“給我一個痛快.了斷之前讓我好好享樂一番.”
三尊邪佛的意念依舊混亂,但比之前清晰一些,而其中蘊含著明顯的恐懼感,既有在這幾個月中漸漸了解的殘酷現實,還有今天的驚魂一刻。
這種混亂的波動帶出的神識念頭充斥在整個玲瓏寶塔之中,不過能夠聽清楚的只有兩個半。
一個自然是莊霖,一個則是雖然轉過身來卻依然站在原地的青衣執傘人,而劉宏宇只能算半個,能聽清部分話語,而對于混在一起的那種念頭則只覺得亂得很。
至于高然和孫耀,這會已經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在他們的感官中就覺得周圍變得嘈雜,時不時有種耳鳴的感覺。
莊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靜靜站在原地看著風化佛像,聽著三尊邪佛的種種嘶吼和各種要求條件。
直到幾分鐘過去,邪佛的混亂念頭開始減弱幾分之后,莊霖才淡淡開口,直接無視了三尊邪佛之前的種種條件。
“告訴我,五色神山的訊息!”
莊霖口中只有簡短的這么一句話,沒有任何其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