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和想象中的師尊焦急等待不同,劉宏宇回到隱仙谷的時候,學塾已經開始上課了,他才到學塾外就能聽到朗誦聲。
那些學弟學妹們也都在認真早讀,就像是隱仙谷中一個尋常的早晨。
不過學塾的學生們如今可都不是一般人,縱然啟靈者還是少數,一個個卻都耳聰目明,劉宏宇沒有刻意壓制氣息和腳步,所以他才到學塾外,幾乎所有學生都已經聽到他來了,甚至能從過于熟悉腳步習慣分辨出就是大師兄。
劉宏宇到學堂前的時候,學堂內的讀書聲已經停下了。
莊霖朝外看去,見到劉宏宇已經到了走廊前。
“師尊,夕渺前輩并不在家,聽那蠻水大王說,應該是去了南海普陀圣境,已經走了一月有余,不知何時會歸來,遂弟子請黑大王傳話,自己先回來復命。”
“好,我知道了,入座吧。”
“是夫子!”
整個學塾中只有劉宏宇是這樣,對莊霖是上課叫夫子,其余時間稱師尊,而其他學生不論場合,還是更習慣叫莊霖為夫子。
待到午間,其余學生都離開學塾回家吃飯了,學堂里除了莊霖,只剩下了故意讓小文先回家,自己留在這的劉宏宇。
“師尊,那位執傘人前輩呢?”
莊霖整理著桌案看了劉宏宇一眼,笑了笑道。
“虧你忍到了現在才問,在悟道峰擇了一靜室,閉關恢復呢。”
悟道峰,就是之前設計建造的閉關場所,其上有諸多靜室從山腰處盤旋向上,到山巔殿堂后加一起,足有幾百間閉關室,也是隱仙谷靈氣最濃郁最活躍的幾處節點之一,只是因為現在基本沒什么人用,被谷中人戲稱為“后備客房”。
“閉關?師尊您知道夕渺前輩請不回來?”
不然怎么可能讓執傘人前輩直接去閉關呢,應該是會一起商量事才對啊。
莊霖點了點頭。
“只是有種類似的感覺,但并不清晰,不過你回來了也說明她確實暫時來不了,就算來了,他又不是閉死關,自然可以隨時出來。”
劉宏宇這會也升起一股八卦之心,忍不住繼續問道。
“師尊,他叫什么?過往來歷可曾知曉?之前聽高然他們的描述,他好像很厲害!”
莊霖想了想搖頭嘆息一聲。
“我只是能模糊感覺到一些,其入道有所執,護道亦有所執,修行五百余載,多等待的不僅僅是我們,他不愿說,我也不便問,口言忘卻,心中如何誰人可知呢”
“名字也不說么?”
莊霖想了下才道。
“倒也不是他不愿,其人之言忘卻,并非是搪塞之言,無名無姓,執傘護法你等若是覺得不好稱呼,便叫他無名吧!”
劉宏宇聞言回想一下,此刻腦海中對于執傘人的印象,除了不凡的道行,也就只有那份孤寂與沉默感。
“對了師尊,他的那種修行狀態,為什么和我們所知的都不相同?”
這個說到點子上了,曾經過往或許執傘人選擇淡忘,但修行方面的事情,他們是有過深入探討的,雖然本質上只算是起了個頭,但至少讓莊霖明白了執傘人的狀態。
“以實存虛,以虛入實,有我無我虛實之間,以氣生,御氣遁,若即若離,存神天地.你覺得像什么?”
劉宏宇苦思冥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弟子愚鈍,實在想不出來。”
總算有你想不出來的了,不給你點難的,我這師父當得沒成就感。
莊霖笑了,整理好桌案上學生交的文章后站了起來。
“此法頗有幾分元神奧妙,卻又不是常理的修真路數.”
“元神!”
劉宏宇聲音都略微激動幾分,這可是修真級數的奧妙,平日里他連看仙典真人卷都不敢,實在是承受不住。
“不錯,元神!只是在他修行的時代,尤其是他道行起來的那些年,天地靈氣早已難以為繼,已經支撐不起完整的修行,遂舍肉身而存神,以念生,依念存,所以說似元神,非元神,如念生,又如念身”
“相比起來,純粹的神道之路可要好走太多了,只是他連自己都要忘卻,心高氣傲之人,則甘受制于眾生欲念!”
劉宏宇心中震動,起初似懂非懂,隨后又漸漸明了,更是從此刻師父的三言兩語中,一窺天地變遷靈氣消逝的殘酷
但同時,劉宏宇又感懷天下修行眾生的努力,不論什么時代都拼力要走出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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