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邪佛那一日因為被重創的本源,又加上自身魔性深種欲念糾葛,本身處于一種恐懼和混亂的狀態,交代的內容十分混亂。
依照莊霖的歸納起來,也就是三句話。
第一,那邪佛堅稱自己就是摩柯揭諦。
第二,邪佛言五色神峰就在太行一帶,為佛門秘境,有沙門天王看守秘境出入所在,五方揭諦與山神共同拱衛。
第三,五色神峰很危險很危險,摩柯揭諦會有今天也是因為那,正是因為那邊危險,佛門才守在那。
此刻夕渺拿了一個蒲團就坐在桌案前,當然,是坐在了有艾餃的那一側,當然這餃子現在已經沒了。
幾乎是莊霖在說的時候,夕渺已經憑借著印象,將自己所知的太行山脈大致走向給畫了出來。
所以此刻的桌案上平鋪的一張畫卷上是一幅山脈走勢圖。
夕渺神色嚴肅的看著圖卷,口中對于剛剛莊霖的敘述有一定的傾向。
“那家伙說的還真有一定可能性為真,雖然我不太出門,但據我所知,沙門天王這幾百年極少露面,八成真的有要事,很可能就在看守五色神峰!”
說著,夕渺又看向莊霖。
“而且妾身對那二相邪佛始終比較在意,遂在離開隱仙谷之后去了一趟南海,到那二相天音菩薩的普陀道場去了一趟.”
莊霖心中一動,看夕渺此刻神色復雜,多半是察覺到什么,但這么做未免有些冒險。
“佛門尊者皆不簡單,隨意試探太過危險,夕渺道友,這可是之前你同我說的,為何自己要以身涉險呢?”
夕渺聞言倒是先笑了笑。
“先生不必憂慮,不過妾身對自身之法頗有信心,縱然真有什么不測,天下無人可迷我心智,也絕不會透露出您和隱仙谷的存在!”
我是這意思么?
莊霖面露無奈,也是有些無語了,不過看到他的神色,夕渺那玩笑般的笑容又真誠一些,聲音壓低幾分。
“多謝先生掛心,不過夕渺自有分寸,也請您相信我!”
夕渺本身天賦使然,天然就有洞悉人心的能力,雖然不會知道人心中具體想的是什么,但卻也能看清喜怒哀樂真心假意,怎么會不清楚莊霖并非只顧自己門中的自私之人呢。
“我若不信你,怎么會第一時間找你商量。”
夕渺笑著點頭。
“不和先生玩笑了,此去普陀山,以論道談天為由,我二相天音菩薩道場待了一個月,因為我師父的情面,雖然師父過世后這些年我深居簡出,我去找他,天音菩薩也并不意外”
“當然,妾身不會蠢到直白相言,而是在一月時間內旁敲側擊,更是以將來朝拜為由,摸清二相菩薩諸多化身所在.且聽我道來.”
佛門尊者有化身萬千之能,不過二相天音菩薩這邊似乎不是真化了萬千身去。
因為夕渺也算故交,二者相談的內容也并無什么忌諱之處,所以就連天音菩薩都沒有防備,很多都說得比較透徹。
夕渺本身是想要通過探尋總體減已知,再通過衍算方法逐一找到道場,就能推斷出萬丈佛光寺的情況,雖然是個笨方法,但對于夕渺來說卻有可操作性。
不過沒想到這次卻有意外之喜。
“總計三百一十二處化身道場,此為假!晉國之內有三十六處化身道場,此為真!而襄陽萬丈佛光寺,也在其中.這也是真的,至少菩薩說的時候,我知道他并沒有說謊.”
能知人所言真假,是否真心,這本身并不算十分特殊的能力,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能望氣而知心,甚至能能一定程度直接觀之變。
但這只是相對而言的,并且也絕對有高下之分,更是對懂得藏氣的人沒什么效果。
不過夕渺顯然是個例外,竟然能窺探到二相天音菩薩話中真假,固然有熟悉的因素在,但也足見能力不凡,更足見其大膽。
而這種能力直接向莊霖透露出來,也足見夕渺對他的信任了。
似乎知道莊霖在想什么,夕渺笑了笑道。
“我素來對自身能力都有所保留,我師父在世的時候,為了避免一些尷尬,為他留幾分面子,我也只稱看不透他,佛門以心境著稱,天音菩薩自然在我師父之上,以我師父和他的交流,或許他也自認看得清我,遂對我少一些防備。”
莊霖恍然,有心算無心,佛門尊者亦要著道。
看到莊霖恍然,夕渺笑著對前者眨了眨眼睛,又玩笑一句。
“先生要不要猜猜,妾身對你有幾分保留?”
這問題一出,莊霖立刻就認為是夕渺怕他誤會什么,但以雙方如今的信任,其實完全沒必要表現得這么小心的。
莊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根本不理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