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或許這也是個機會呢,新軍訓練不足又人人心懷忐忑,正需要提振士氣!”
“哦?殷管代有何妙計?”
彭炎宇的眼中,所謂士氣就是讓將士們吃飽穿暖,再加上足夠訓練,讓他們有了底氣自然有了士氣。
不過殷曠之不這么想,他湊近彭炎宇耳邊低聲對他耳語幾句,這老將起初不以為意,后面聽得微微一愣,最后回過神來也是面露驚嘆。
等聽完之后,老將忍不住帶著驚色看向殷曠之。
“看來殷管代非只是讀書人,怕是也熟悉兵法之人啊!”
“君子豈可只懂文墨?再者劍鋒與筆鋒乃是相通之道,所謂兵法,亦為人心之變!”
殷曠之這段話下來,彭炎宇對他再無任何輕視之心。
——
很快,新軍大營已經起營,物資糧草裝車,大軍也列隊城外。
得益于過程中軍中沒有嚴令阻止兵士們與父老鄉親的告別,所以還有很多士卒在城外百姓人群中。
“嗚~~~嗚嗚~~~~”
號角響起,這時候所有士卒不得不歸來了。
人群一角,葛大夫背著藥箱告別妻子和幾個徒弟,邊上沈青幽則挑起了藥擔子,他旁邊則還亦步亦趨跟著一個穿著粗布的人。
到處都是百姓的呼喚聲,其中更不乏哭啼聲,可也留不住人,只能看著親人往大軍方向走去。
許多馬上的將官忍不住議論著,覺得不成體統,導致軍列混亂,只是今日的彭老將軍卻格外淡定。
“嗚~~~嗚嗚~~~~”
號角又一次響起,到這一輪號角結束,百姓和軍伍隊列已經涇渭分明,只是那邊人群中不少人還在抹淚。
彭老將軍縱馬離開自己的位置,后方殷曠之等人則趕忙拍馬跟上。
此刻彭炎宇回憶剛剛殷曠之所言,望向那些百姓也是心中感慨,隨后深吸一口氣,提起內功猛然吼出聲。
“軍中的弟兄們——”
老將軍內力渾厚,聲音一出幾乎如同猛獸咆哮,雖無法壓過一切聲響,卻也使得場中的嘈雜很快安靜下來。
此刻老將縱馬狂奔,吼聲不斷出口。
“我知道你們多為荊襄之人,甚至多為襄陽兩家子——”
“你們戰法不熟,訓練日短,心中定有恐懼,可是你們看看這邊,看看他們是誰?”
“這是你們的家鄉父老,兄弟親朋,是養育你成人之父母,是需你身為長兄關照之姊妹,是待你歸來之紅顏,是無能為力之婦孺——”
“洛陽看似不近,距離襄陽則近在咫尺,當年襄陽陷落,大地一片涂炭,一樁樁悲劇尚且歷歷在目,荊襄之地老輩亦是口口相傳,如今才安定不過幾年,難道你們想要那一幕重演么?”
彭炎宇縱馬跑動之中牽馬停下,馬嘶聲長鳴,但兩邊無論是百姓還是軍士都鴉雀無聲。
“士兵們,弟兄們,回答我,想要那一幕重演嗎?”
許多士兵全都攥緊了手中的長矛等武器,人群都在相互看,終于,殷曠之在老將軍一側帶頭喊了起來。
“不想——”
殷曠之聲音雖弱,起頭卻已經足夠,軍伍之中立刻也有人響應,只是有些零零落落。
老將遂再次大喝一聲。
“想不想?”
“不想——”
這一下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形成一種呼嘯感。
“很好——我等不只是領餉充數之卒,更是死戰衛國衛家之士也——此去護佑鄉里驅除外敵,大不了,有死而已——”
“有死而已——”“有死而已——”“有死而已——”
襄陽軍紛紛舉兵吶喊,就連沈青幽和葛大夫站在軍中車馬前,都被這氣氛帶動,忍不住激動呼喊起來。
聲音猶如海嘯,一陣陣傳向四方,一時間新軍士氣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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