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有什么事嗎?”電話很快被接通,梁雨竹的聲音響起。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語氣也有點生硬,聽起來甚至有點不客氣。
不過蘭子君卻并不介意,她很清楚自己的這個閨蜜。梁雨竹平日里和普通的小女生沒什么區別,但是在面對公事的時候,就會化身成為工作狂,全神貫注。
她并不是對自己打電話有什么不滿,而是她現在正在工作的情緒當中,因此說話極其簡單直接而已。
“你在忙嗎?”蘭子君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一絲關切。
“現在沒有,在等著開會呢。”
梁雨竹終于從公事的情緒中開始抽離出來,聲音也多了幾分溫柔:“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搞到了一點有關四海航運的情報。四海航運跟創通物流之間,有著很深的聯系。而且,兩個公司,可能都和王林有關。”蘭子君平靜地開口。
這是她從淵的話語中解讀出來的內容,再結合她所打聽到的資料,可靠性應該很高。
“王林?”梁雨竹有些詫異,“原本的本地首富王建的兒子?”
“是的。”蘭子君點點頭。
“沒道理啊,王建的凱利投資雖然近年來由于法規趨向完善,市場也接近飽和,導致他的凱利集團聲勢大不如前,但是怎么說,也依然是本地數得著的超級富豪,在全國也排得上號。”
“他的二兒子雖然不是第一繼承人,但是同樣有法定繼承權,分個幾十億的家產輕輕松松,似乎犯不著去鋌而走險……”
梁雨竹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她正在飛快地思考這個消息的可靠性,下一秒她陡然反應過來:“等等,你去搜集情報了?”
“是啊。”這點沒有什么好否認的,蘭子君坦然地承認。
“哎呀!”梁雨竹的聲音里隱隱有著嗔怒,“我說了,你如果無意中知道了什么,就告訴我。但是,你不要主動去調查!”
“你知不知道,這是一筆涉案金額達到百億規模以上的特大走私案!而且犯罪分子組織極為嚴密,行事手法極為兇殘!”
“你只是一個正經的企業家,根本不能深入參與到這樣的案子里,因為這樣做就是把你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放心,我有分寸。我只是以拓展海外業務的名義,向創通物流以及四海航運這兩家本地企業發了一份意向書而已。從對方的回復上,我發現兩者的業務范圍乃至航線等,都高度重合。”
蘭子君平靜地回答:“至于王林與兩者有關的消息,不是我主動調查,而是別人告訴我的。”
“誰告訴你的?該不會是那個淵吧?”
梁雨竹的聲音里明顯有著一絲無奈:“子君,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要去和那個淵過多接觸,包括你和他之間的交易,也應該徹底忘掉!”
“實際上你和那個淵之間的交易,已經構成了非法獲取販賣公民隱私的違法行為?只不過你沒有把這些隱私用來非法獲利,而且本質上這些隱私也是錢博達的犯罪行為,你對他的調查可以視為緊急避險或者阻止犯罪,所以你不會被追究而已。”
“但是,違法行為就是違法!國家的法律根本就不鼓勵這種侵犯他人隱私權的調查行為,包括我們執法人員,其實也并不認可這些未經授權私自取證獲得的證據!”